趙慎三揶揄的說道:“雖然你培亮兄一進門,就說早就心儀我的寬容大度,並賭我的胸懷能否容得下元素賢侄,其實就是拿話往上舉我。
若是你老兄真心以為我趙某人大度的話,那些話很不必說出來的。若我是,不說我也是,若我不是,說了我趙某人也未必上當,是不是呀?哈哈哈!”
這次輪到趙培亮無言以對了,他尷尬的用食指點著趙慎三苦笑了一陣子,什麼也沒說。
“我說你小看我你還不服氣。”趙慎三接著說道:“我很明白的跟李書記分析了元素是被李輝所蠱惑,也說明了你的處境跟難處,建議把元素跟李輝分開處理,從根本上變更元素的違紀性質,最後才能化解掉他的危機。後期的工作,相信你比我更明白該如何補救,總之不能眼睜睜看著元素這個大好的苗子就此被連根掘了。
可惜,你老兄剛剛貌似坦誠,卻還是低看了我,把我當成落井下石的小人了。我跟李書記開脫元素的時候,你老兄可是還沒有一個字囑託我的哦。”
趙培亮終於面紅耳赤了,他雙手抱拳眼中含淚連連打拱,哽咽的什麼都說不出來了。趙慎三趕緊伸手捂住了他的兩隻手搖動著嘆息道:“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吶……培亮兄,孩子本質不壞,就是頭腦太過簡單了,日後你可要精心教育,別讓這種情況重演了。”
“趙老弟,你這心地……做哥哥的啥都不說了,日後咱們就是過命的交情了!”趙培亮終於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趙慎三寬厚的點頭道:“好。兄長說是便是了。”
兩人相視一笑,放開手了。正在這時,門鎖一響,鄭焰紅居然回來了。
“鄭市長,您忙到現在才回來呀?我聽說趙書記病了,過來看看他。”趙培亮趕緊擦了眼淚站起來賠笑道。
鄭焰紅顯得比他們還要詫異,一愣之下趕緊說道:“啊,你們坐你們坐。我剛散了一個飯局,累著呢,去裡面歇著,不打擾你們說話。”
趙慎三已經被這意外的驚喜給震撼到了,傻子般張著嘴看著笑容可掬的妻子,下意識的用一隻手掐住了另一隻胳膊,感覺到疼了才裂開嘴笑了。
趙培亮聰明的趕緊說道:“我們倆聊了好一陣子了。鄭市長既然累了,你們早點歇著吧,我就不打擾了。”說著,趕緊告辭了。
趙慎三正被妻子回來的巨大的驚喜震撼著,當然沒發現趙培亮放在鞋櫃上的一包東西。
鄭焰紅送走客人就變了臉色,冷漠的換上拖鞋進了臥室,直接就把門鎖上了。
趙慎三眼巴巴的看著妻子消失在門後面,有心追過去敲門,又生怕激起她的憤怒離開這個家。現在雖然她不搭理自己,畢竟還是夫妻倆一個家,關上門和和美美的一家人,若是她一怒離去了,那可就徹底糟糕了。
懷著喜憂參半的心情,趙慎三慢慢的走到陽臺上,悄沒聲息的搬了把椅子坐在臥室的窗戶外面,屏住呼吸聽著從屋裡發出的任何細微聲響,在腦子裡默默地把聲音跟他平時注意到妻子的行動貼合在一起,鄭焰紅在屋裡的一舉一動也就在他腦子裡成型了。
鄭焰紅的確沒想到趙慎三會在家裡。她去醫院探病後,走出病房還去了醫生值班室,以妻子的身份詢問了趙慎三的情況。
醫生說今年冬天天氣不正常,好多病人都因感冒誘發支原體感染,進一步誘發肺炎,趙慎三就是這樣的情況。只能是注射針對支原體的阿奇黴素一個療程,然後再服用口服阿奇黴素一段時間才能徹底痊癒。她就認定了趙慎三不會很快出院,這樣晚上忙完後,才毫不防備的回了家。
在樓下她若是細心點抬頭看,就能發現屋裡有燈。怎奈她也滿腹心事心不在焉,小嚴送她下車就低著頭直接上樓了,開啟門卻看到這一幕,也讓她著著實實為難了一下子。
按她的本意應該是掉頭就走,但她素來就是一個敢做敢當的女人,在醫院已經跟趙慎三說好了暫時維持夫妻現狀,若是回來了又走,就顯得氣量狹窄了。
家裡這麼大地方,樓上樓下的複式房間,難道非得走了才能隔離嗎?她心思飛快的一轉就走進臥室不出來了,反正主臥帶有衛生間,不出來也沒什麼不方便。
沒精打采的換了衣服洗了澡,鄭焰紅坐在梳妝檯前拿著吹風機吹著頭髮,看著鏡子裡依舊姣好的容顏,不知怎的,黎姿那張妖精臉就出現在鏡子裡了,讓她懊惱的抬手就把手裡的梳子扔了過去。
梳子落在鏡子上發出“吧嗒”一聲脆響,鏡子質地很好,捱了一下依舊好端端的光亮依舊,但黎姿那張巴掌臉卻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