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只求結果不問過程,就要求你必須在最短時間內通盤瞭解全縣幹部的業績跟個人能力,等調整的時候才能人盡其用,一步到位。
咱們倆從本質上是一樣的外來者,在本地沒有一個老親舊眷需要提攜照顧,這就沒了顧慮。你只管本著工作點出發考核幹部,到時候咱們一起研究。”趙慎三一番話恩威並施,已經很有老道一把手的權謀了。
孫天生點頭不跌,表態說會馬上開展這項工作的。兩人又聊了幾句,寧東昇書記進來了,孫部長就告辭了。
寧書記明顯帶著情緒來的,一屁股坐下就牢騷道:“趙書記,市裡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又不是不知道趙元素涉嫌跟李輝同案受賄、挪用公款,我們正在調查,怎麼就把他調走了?現在倒好,我們縣紀委總不能追到市政協去詢問他吧?這件事看來又是不了了之了!唉……”
趙慎三沉吟了一下,連續問道道:“對李輝的調查進行到哪一步了?計生委員工違紀的事情都落實完了吧?你們把情況跟市紀委溝透過了沒?李建設書記的意見是怎樣的?”
不問還好,一問寧東昇情緒更大了,他一臉的激憤氣咻咻說道:“您別提市紀委,一提我更是一肚子氣!從咱們開始公開調查計生系統的案子,市裡就神出鬼沒的時不時插一槓子。一開始把李輝要走說是他們要獨立詢問,結果莫名其妙帶走三天又還了回來讓咱們自己控制,還不跟我們溝通他們詢問的結果。
李輝回來後就死樣活氣的,問什麼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弄得我們被動極了。最後我去市紀委彙報情況,並且請示該如何結案,李書記卻說這是我們縣裡的案子,自己酌情處理就行了,市裡不干涉。您說這不是見鬼了麼?我幹紀檢這麼久了,還是第一回遇見這麼奇怪的事情呢。”
趙慎三自然明白市紀委參與調查,“借”走李輝,為的統統不是縣計生委的問題。所調查的事情也是寧東昇不可能知道的。後期發還李輝讓縣裡自己查自己出結果,才是大撒把了不管縣計生系統的爛汙事情了。但這內情他怎麼能洩露呢?
“東昇同志,稍安勿躁。”趙慎三穩重的說道:“市紀委這麼做一定有他們的目的。咱們既然不明晰背景,就索性按照他們交代的情況處理就是了。複雜問題簡單看,處理起來就真的簡單化了。
依我看你就按照你們從一開始調查掌握的情況,詳細的擬定出來一份書面情況報告,我看了之後去市裡跟有關領導彙報一下,最後看怎麼處理吧。
計生委員工的違紀超生已經是廣泛化的問題了,如果都按照條例予以開除公職,恐怕會引發恐慌的。我看就以罰款跟處分並重的方法處理吧。至於李輝的情況,你們紀委怎麼查就這麼辦,我沒有什麼可交代的。”
寧東昇自嘲的一笑說道:“可不,您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也好,這樣影響不大,收到的效果也很好,應該是最妥善的方法了。那好吧趙書記,我回去寫報告了。”
下午下班,趙慎三推辭了晚上的宴會,急急忙忙趕回雲都,他要趁熱打鐵,趕緊繼續昨晚的殘餘恩情,進一步感化鄭焰紅,爭取夫妻感情早日恢復親密無間。
趙書記打發走司機,自己拎了一個菜筐,急急忙忙去採購了一番,回到家煎炒烹炸忙乎好久,一桌琳琅滿目的飯菜備齊,才給妻子發了個簡訊:“親愛的,今天是一個非常特殊的日子,雖然我沒臉邀請你陪我度過,為我慶賀一下,但還是奢望你能夠大人大量,讓我在這一生難忘的日子裡感受到有家、有愛的男人才會有的慰藉。
當然,你若不回來也是我自作自受,慈悲或者狠心都在你一念之間,我的歡樂或者悲哀也在你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