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焰紅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趙慎三傻愣愣的歪在床頭,睜著眼茫然的看著她,卻好似瞳孔里根本沒有她一樣。
“喂,趙慎三,你在幹嗎?”鄭焰紅奇怪的問。
“哦?呃……沒事,你回來了?”趙慎三吃了一驚似的,一驚一乍的回答道。
“古古怪怪的,嚇我一跳。”鄭焰紅不以為意的說道:“累死我了,開會開到現在,完了黎書記還有留下跟我商議好一陣子,坐的我肩膀疼。”
趙慎三勉強聚攏精神說道:“坐久了只能腰疼怎麼會肩膀疼?是不是你穿得太少了肩膀著涼了?這種天氣穿羽絨衣吧,幹嘛為了追求風度穿這麼薄的外套?其實你的威望已經不容置疑了,穿什麼下面人也不敢小看你的。不像我,連省管縣泡湯了都是最後一個知道,就算穿什麼名牌也是別人眼裡的笑話一個。”
鄭焰紅一開始沒在意,越聽越覺得有意思,最後就眯起長長的眼睛饒有興致的看著趙慎三,越看越覺得他好玩極了。卻絲毫不願意提前給他一個提醒,讓他這種情緒消失掉,或者是給他一個驚喜。彷彿她最樂意看到他這種狀態一般,不聞不問的鑽進衛生間洗完了澡,走回來就上了床,居然是兩人有了矛盾後第一次主動鑽進趙慎三懷裡躺下了。
趙慎三剛剛發了幾句牢騷,就是想引得鄭焰紅跟他說些什麼,誰知她居然沒聽到一般自顧自洗了鑽進來,讓他更加摸不著頭腦了。因為他半天下來一直都在猜測鄭焰紅是依舊不肯原諒他才不管他的事情的,可她既然都能鑽進懷裡來了,這個理由貌似講不通了吧?難道這件事她也是不知道的?嗯,很有可能!這個女人是個事業狂,這幾天因為小煤窯治理的事情忙的忽略了其餘的動向是很有可能的,那麼,就需要跟她商議一下這個反常的情況,問問她下一步該怎麼辦了。
心念一轉,趙慎三趕緊抱緊妻子問道:“哪裡疼?我給你捏捏。”鄭焰紅示意了一下位置,他就趕緊一邊捏著一邊問道:“併購小煤窯的事情落實的差不多了吧?我今天聽劉涵宇說她參加你召開的會議,已經佈置了工作時間了,那就應該快忙完了吧?”
“嗯。”鄭焰紅懶洋洋答應道。
“紅紅,你聽沒聽說鳳泉被省裡直管的事情泡湯了?今天劉涵宇告訴我她得到確鑿訊息是不成了,已經換成桐縣了。怎麼市裡都不知道這件事嗎?”趙慎三終於忍不住了。
鄭焰紅睜開眼看著趙慎三,好半天才問道:“怎麼你很在意是否能省管嗎?反正你的副地級提拔已經不成了,省管不省管的有什麼分別,操那個心幹嘛。”
“可是,都吵吵的全省皆知了,先是我副地級提拔不成了,現在連省管都泡湯,那我趙慎三豈不成了全省縣級幹部的大笑話了嗎?省裡也太奇怪了,既然沒決定,幹嘛提前弄得沸沸揚揚的又是考核又是徵詢意見的,弄得大家都知道了又取消,這不是耍人玩兒嗎?”趙慎三積了半天的氣終於發了出來,氣咻咻的說道。
“哈哈哈!”鄭焰紅笑了,笑的那麼開心,好一陣子才說道:“趙慎三,我怎麼總覺得你很可笑呀?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怎麼了?哼,我都成了一個人人討厭的倒黴蛋了!就像省管縣被拿掉這麼大的事情,提前親戚朋友誰都沒有提醒我一聲也就罷了,連我親老婆都不跟我打個招呼,讓我成了最後一個知道的大笑話,我現在還敢把自己當回事嗎?”趙慎三酸酸的說道。
鄭焰紅索性支起上半身,對著他的臉笑眯眯問道:“哦?你很在意這件事提前不知道?那麼三,你跟喬遠征是兄弟,為什麼不問問他呢?就算我這個老婆不厚道不告訴你,喬遠征可是你的難兄難弟,他怎麼也不告訴你一聲呢?”
這麼一說,趙慎三更加難過了,他低落的嘆息一聲說道:“唉……也許……遠征也因為我……因為我跟……然後替你不平,覺得我是個卑鄙小人,不願意跟我繼續做兄弟了吧!我不埋怨你們,紅紅,我知道這是我自作自受,該經歷的挫折……”
鄭焰紅倒沒想到他居然會鑽進牛角尖裡去了,聽到他說的不倫不類的,也有些氣惱了,就索性將錯就錯的說道:“你還知道羞慚啊?既然你想明白了是自作自受,那還唉聲嘆氣的幹嘛?行了行了,我累死了,睡吧。”
趙慎三默默地關了燈,卻哪裡睡得著?心頭梗著一大塊石頭一樣墜墜的,多想大聲吼幾嗓子發洩出來,可是懷裡睡著鄭焰紅,他怎麼敢大叫?只能是默默地壓抑著鬱悶,動也不動的任由鄭焰紅依偎在他胸口。
突然,一個柔軟的唇貼了上來,調皮的小舌頭不由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