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焰紅帶著些悽然說道:“想透徹了工作挺沒意思的,辛辛苦苦,忙忙碌碌,勾心鬥角,蠅營狗苟,到老來陪在身邊的能是那些在工作上恨不得把你當爺爺奶奶般巴結的人嗎?還不是自己一家子親人守著你?所以呀……”
“紅紅說得對。”盧博文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看來他已經從激動中恢復過來了,走出來說道:“不過任何事情都不能鑽進牛角尖裡去看,雖然工作終歸是不屬於自己的私有財產,但沒了工作,又如何體現個人的價值呢?要兩方面看問題才能有一個樂觀向上的心態,任何一個方面失衡了都會導致日後的懊悔跟痛苦的。”
趙慎三點頭道:“爸爸說得對,一個人活在世上,親情跟家庭固然是最重要的,但工作卻是安身立命跟養家餬口的根本。更是體現一個人個人能力是否能夠超越大眾的一種表現形式。要工作就要遵守工作規矩,有些不能突破的勉強突破了就是麻煩了。”
鄭焰紅不服氣的嘟囔道:“跟你們沒什麼共同語言,我去看媽去。”說罷,就氣咻咻進屋去了。
盧博文拍拍趙慎三的肩膀說道:“小夥子,如果不嫌冷咱們倆就在院子裡坐一會兒吧,我倒是覺得有些涼意挺舒服的。”
趙慎三溫順的坐下了,夜風果然柔柔的帶著涼意,雖然已經頗有冬的意味了,卻也不甚刺骨,頭腦也隨著清醒起來。
“黎遠航下午在我辦公室等了好久,終於等到我見他。”盧博文悠然的開口了,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卻衝著屋裡叫道:“丫頭,送壺茶出來。”
一時鄭焰紅端出來一壺茶跟一暖瓶開水,知道他們要說話,放下就走了。
“我們吃完飯他叫我回去,想讓我先消失一段時間等省裡確定直管縣的事情再出現,理由是不捨得放走我這個幹部。其實是怕我被接管了耽誤了他想安排的另外一個縣級幹部。當時他說話很不好聽,我忍不住就跟他撕破臉了。”趙慎三給盧博文倒上茶就說道。
“遠航倒是沒有你說的這麼明白,他很難過的樣子,一直檢討太過計較外界的看法,生恐別人會覺得他對你太好了是信任親信,在你遇到問題被調查的時候,他又覺得反正你不會有問題,查了也好顯示清白沒有阻攔。現在你對他十分寒心讓他也很難過等等。還一再解釋說他對省管縣絕沒有私人想法,勸說你就是捨不得失去你這員大將。”盧博文說道。
“唉……”趙慎三在盧博文面前覺得不需要解釋跟辯解,就長嘆了一口氣沒說話。
盧博文喝了幾口茶說道:“如果黎遠航真的是出於公心,他今天的所作所為也無可厚非。惜乎他連做偽都做的太潦草,連鵬飛都看出來他的虛假了,何況我呢?
我當時就很不客氣地告訴他說省管縣的事情是省裡決定的,他黎遠航也罷,你趙慎三也罷,就算是想保持高風亮節讓出來也不行,大家都需要聽組織的。至於他說的那些跟你之間的恩怨,我明告訴他是你們倆的私事,讓他不要告訴我。他就愁眉苦臉的走了。”
趙慎三就笑了說道:“黎書記也算是一個很有法子的領導了,這次因為這麼點事情就不惜一切的替另外一個幹部運作,這行為真是有些奇怪。”
盧博文正色說道:“小三,你現在越來越長進了。你能看出來黎遠航因為這麼點根本不值的他上躥下跳運作的事情去反常的運作,就足以說明你很成熟了。
你想想看,以黎遠航的城府跟辦事經驗來看,他會不會因為一個女人,明明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告訴他了省裡認定要你了,還冒著得罪我的風險,跟組織部打聽我說的是不是真的?還緊接著就按捺不住跟你攤牌讓你退出?他難道就不怕你透過喬遠征告他一狀,文彬書記知道他荒唐的養女人嗎?”
趙慎三一怔,他剛剛說黎遠航奇怪也僅僅是直覺而已,現在被盧博文一分析就覺得還真是不合常理之極,就連黎遠航譏諷他忘恩背主那些話,也是極不可能從謹慎圓滑的黎書記嘴裡說出來的。那麼,他想要幹什麼?難道真是覺得快走了或者是h省快變天了,就倒行逆施肆無忌憚了嗎?
“爸爸您的意思是黎書記是故意的?難道……可這也太不可能了啊?上層或者是有不得了的人物給了他什麼任務,但那是多渺茫的事情啊,他如果覺得有了那種指望就徹底放棄現在的局面,未免有些太弱智了吧?”趙慎三不由自主的聯絡上了李富貴跟他說的那些話,就下意識的說道。
盧博文懷疑的看著趙慎三,好久才很嚴肅的說道:“小三,你剛剛說的話如果是有根據的話最好把根據告訴我。如果是猜測的話以後我不希望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