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一聽就有些傻眼了,他叫道:“你等等你等等,林大哥,合著你說的這個吳鴻只會打雜?那你日常行文怎麼辦了?”
“辦公室那麼多秘書,要他們幹什麼?我都是把材料分配給辦公室,誰寫好了拿給縣委辦的副主任田旭東把關,最後送來我用就是了。”林曾大大咧咧的說道。
彭學智不明白趙慎三詫異什麼,看他依舊有些愣神,就說道:“是啊,旭東同志對檔案方面很通透,我在的時候縣委所有檔案把關成文都是他負責,不會出問題的。”
趙慎三這才明白合著人家鳳泉縣從頭到尾都習慣了秘書純粹是個勤務員,文字另外有人搞的,這可就讓他很是不習慣了,因為他原先跟著市領導,都是兩者兼於一身的,去了桐縣有了喬麗麗,也很快就把麗麗培養成為多面手,帶在身邊十分方便,現在突然間發現秘書跟秘書還是這麼不一樣的,怎麼不讓他有些不適應呢?
不過他很快就覺得入鄉隨俗罷了,何必因為這些小事情顯得自己與眾不同呢?就笑著說道:“行行行,你們說誰好我就用誰,反正你們都已經進市了,我也不怕你們回去反攻倒算。”
這就開心了,大家都笑起來,趙慎三就確定了讓吳鴻繼續跟著他當勤務秘書,至於文字,他還是不希望全體辦公室的人都可以替他寫,他決定回頭自己慢慢考察出來一個專門用。
宴席進行一半,林曾就把他叫到一邊,跟他說了縣裡現在正在進行的幾項事務,他一一記下了,不明白的又問清楚,好一陣子才回到席上。
期間,馮巧蘭趁他去走廊上接電話的時刻,悄悄地塞給他一個卡說道:“恭喜弟弟了,我上次去省裡在你們家,覺得你們的沙發好硬不舒服,這是一套沙發,回頭你按上面的電話讓他們送貨就是了。”
趙慎三也沒有推辭,笑著說道:“謝謝姐姐了,還是你心細,鄭焰紅都抱怨好幾次了說沙發硬的像鐵板,歪一歪都咯得慌,這次她可是滿意了。”
彭學智是送了一個小擺設。林曾也沒有空手,也給他準備了一副字畫,他就老大不好意思的說道:“林大哥,咱們倆都動了,可我兩個肩膀抬一張嘴過來了,你還給我買東西,讓我怎麼好意思呢?”
林曾笑道:“哈哈,我是個大老粗,這東西也不是我買的,是我這次走縣裡幹部送的,我又看不懂給了你掛著玩吧。”
結束了之後,夫妻倆回到家,鄭焰紅可不好糊弄,他是不是喝醉了,喝醉了什麼表現她太清楚了,就問道:“三,你告訴我你下午受啥刺激了?為什麼看起來失魂落魄的?我可不認為你真的還喝醉酒了。”
趙慎三重重的嘆息了一聲說道:“唉……我回到市裡先見了李富貴,他告訴我一些很嚇人的內幕,我覺得挺不可思議的,出來後還難以接受,就有些失態。紅紅,這些事我不想告訴你,免得你心裡也有負擔,你別問我了好嗎?”
鄭焰紅並沒有想到會是事關黎遠航的秘密,還以為是李富貴說了什麼商場上的潛規則,讓趙慎三覺得可怕了,也就真的不再追問了,只是怕他陷入魔障,就勸解道:“三,你明白我為什麼不讓你追究黎書記的事情了吧?這世上無論是官場還是商場,都有很多比戰場還要血腥可怕的真相。這些真相如果不為人發現,那麼呈現出來的表象就是和諧的、美好的、幸福的。一旦露出來了,也許馬上就會變成最恐怖的場面,故而,深諳其中道理的鄭板橋才會寫出‘難得糊塗’四個字。我們行走在這條路上,只看該看見的東西就夠了,其餘的,最好別去追究,就算是不經意間知道了,也權當沒看到,忽略掉就是了,這樣子才能夠輕鬆點。”
趙慎三默默地點點頭,再沒說什麼,擁著老婆就睡了,可很快就熟睡了的鄭焰紅卻不知道,都過了午夜了,他的雙眼依舊瞪得大大的。
第二天早晨,鄭焰紅睜開眼看到的趙慎三就已經非常正常了,正常到他微笑著親了親她就起了床,電話司機過來接他,然後有條不紊的梳洗吃飯出門上班去了。
這個司機姓徐,以前就跟林曾開車,趙慎三昨晚聽林曾說了很穩妥一個人,他觀察下也覺得不錯,就沒打算換了。
到了縣裡,龔逸飛自然是趕緊來他辦公室裡了,趙慎三就說道:“龔主任,就讓林書記以前的秘書吳鴻過來先跑幾天吧。”
吳鴻被叫來了,果然是挺伶俐一個小夥子,三十不到的樣子。進門就憨厚的叫了聲趙書記,趕緊去幫趙慎三把隨手放在椅背上的外衣掛在裡屋的衣架上,出來就拎著開水壺,幫趙慎三跟龔逸飛泡了茶,倒上之後就又麻利的把內勤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