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淡淡的看著這個女人,只見她穿著一件亮綠色的風衣,大冷天的還戴著一副茶褐色的墨鏡,繫著一條亮黃色的絲巾,頭上盤著髮髻,腿上是一條亮橘色的小腳褲,卡其色靴子。
這一身衣服顏色極豔麗,繽紛無比的盛開在她身上,正是時下最流行的撞色打扮,配著她露出來的那張嘴上血紅色的唇膏,整個人跟一隻火雞一般色彩斑斕,原本的長相都被完美的忽略了。
“你就是曹記者?我好像沒有請你進來吧?那麼曹記者有何見教呢?”趙慎三淡淡的開口三個反問,不需要刻意做作,縣委書記的威嚴立顯。
那女人看沒唬住趙慎三,好像有點出乎意料,但很快就鎮定下來,譏諷的說道:“既然趙書記不歡迎我,那麼我還是知趣點走吧。原本我覺得既然我來了,跟您談談,交流一下看法會比較好,看您不想配合,我也只能按照民意來採訪報道了。到時候有得罪之處,還希望你們縣領導能諒解。”
“你們電視臺的副臺長隋鵬舉你知道吧?”趙慎三根本不理會這女人的咄咄逼人,淡淡的問道。
那女人吃了一驚,彷彿不相信一個偏遠縣的縣委書記居然會熟悉省電視臺的領導一樣。
她用這種法子已經跟很多基層領導打過交道了,從沒有吃過栽,這次怎麼會被趙慎三嚇到呢?就不屑的說道:“趙書記,我們隋臺長的名字天天都能看到,是個關心媒體的人都知道他,我當然知道,您知道也不稀奇呀?您不會是想用您跟我們領導是朋友這個藉口堵我的嘴吧?若是那樣的話我可就小看您這個縣太爺了。
一個真正有內涵的領導是不會以勢壓人的,而是會從工作角度化解我心頭的疑竇。若是我信任政府方面了,之前採訪的東西也就不足論了。”
這番話裡的此地無銀三百兩意味就更明顯了,趙慎三已經不屑與理她了,轉臉皺著眉頭對龔逸飛說道:“龔主任,我很忙,你幫我送曹女士離開吧。
若是她提供了足夠可信的證件,需要咱們配合採訪的話,你讓宣傳部過來一個人,縣電視臺過來一個人陪同一下。若是另外有什麼條件,我相信你能夠處理的,這種小事不必麻煩我了。”
龔主任從趙書記跟那女人的對話中也聽出了門道,對這女人就沒那麼客氣了,他沒有趙慎三那般榮辱不驚的涵養,直接皺著眉頭口氣很衝的說道:“曹記者,我讓你在我辦公室等待,你怎麼跟著我過來了?走吧,我們趙書記很忙,不要耽誤他的時間了。”
那女人真是吃了一驚,出道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待遇,她就有些惱羞成怒了,氣哼哼的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好心來提醒你們,反倒遭到這樣的待遇,那麼好吧,咱們走著瞧!哼,現今花費一粒米能化解的事情,日後我看你們要賠上一庫糧了!”
龔逸飛不客氣的說道:“出去說出去說,別影響我們書記。走走走。”轟蒼蠅般把這女人轟出去了。
趙慎三打了一個電話:“王哥,拜託幫我調查一下省電視臺某某欄目是不是有個記者叫曹紅亞?嗯嗯,很急,拜託了。”
很快的,省報的那個熟人打回來電話了:“三弟,我問過了,電視臺這個欄目根本沒有叫曹紅亞的記者。這就是一騙子,你們自己看著處理吧。”
趙慎三謝過了熟人,覺得自己看人還是比較準的,若是正規的媒體人,都有最起碼的修養跟謙虛,哪能一見面就咄咄逼人威脅的?看來這女人是聽說了計生委的案子,出面向騙幾個錢花花。若是神經大條或者是小心謹慎的領導,多數會選擇破財免災,只要這種人胃口不大,打發幾個錢讓她走路,也就是了。可趙慎三最不喜歡這種邪門歪道的事情,他堂堂縣委書記若是被一個拿著假記者證矇事兒的女人給威脅住了,豈不太過草包了嗎?
“小吳,你去龔主任那邊看看那女人走了沒,沒走的話讓龔主任報警。堂堂縣委大院,什麼騙子都能進來,成什麼體統。”趙慎三冷冷的吩咐道。
吳鴻剛才聽到趙慎三打電話落實這個記者身份了,當然知道這女人是贗品,答應一聲就去了龔主任辦公室,卻看到那女人已經不在屋裡了,就問龔主任:“龔主任,那個假記者呢?”
龔主任餘怒未消的說道:“我把她趕走了。剛回到我辦公室,居然跟我談條件,說她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證明咱們縣對計生委事件跟李輝的犯罪行為存在姑息縱容現象,她一定要做連續報道。我覺得她身份不明,就讓她當場給她們欄目組領導打電話。她推脫著不肯,又跟我談條件,說她知道趙書記身份非凡,也知道咱們縣即將省管,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