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趙慎三個人生活條件在那裡明擺著,省城裡父母、岳父母跟自己住的幾套房產,以及雲都這兩套房子都是明擺著的事實,不寫上去是不明智的。
但寫上去之後如何解釋財產來源就很成問題,以他普通公務員的薪水,絕不可能年輕輕就擁有這麼好幾套房子。推到鄭焰紅身上更不明智,再給她帶去麻煩可就蠢不可及了。
思忖著,趙慎三走出了市委大樓,決定不回縣裡了直接回省城早點安排一下。走到院子裡卻遇到也剛好走出來的吳克儉,看到他就低聲說道:“兄弟,一起午飯,我有話告訴你,你跟著我的車。”
趙慎三點點頭,兩人禮節性的握了握手就分開了。趙慎三假作打電話站在那裡,等吳克儉的車出了大門才慢慢上車也出去了。到了政府大院外面的大道上,看到吳克儉的車遠遠的慢慢開著就讓徐師傅跟了上去,一前一後的到了湖邊的清雅酒家。
上樓坐定,吳克儉才笑了說道:“兄弟,被我嚇一跳吧?不這樣神秘不行呀,你老弟現如今一言一行都好多人看著,我在大院裡可不敢跟您表現的過於親密。”
趙慎三愁眉苦臉的說道:“聽你的意思我成了艾滋病人了,誰跟我親近誰就遭人唾棄是吧?那你還請我吃飯幹什麼?不怕我傳染了你嗎?”
“我呸!”吳克儉大笑著啐了一口罵道:“你小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什麼不好比喻比喻這個呀?你艾滋病幹我屁事,我被你傳染?我又不稀罕你的後庭花!”
趙慎三也笑了說道:“你的嘴也不比我乾淨。行了別藏著掖著了,是不是組織部門去我的老地頭找你瞭解我的‘犯罪事實’了?”
“你不傻麼怎麼一直那麼沉得住氣不問我?”吳克儉說道。
“問你做什麼?別人信不過,如果連你也信不過的話,我趙慎三豈不白混這麼些年了?咱們兄弟的交情如果你也對我落井下石,我就算倒黴了被趕出這個利慾場也不遺憾了,還有何情分可言吶!”趙慎三意興索然的說道。
吳克儉說道:“是啊,我那天接待了省裡來的領導們,他們很神秘的問我接手桐縣的黨委工作後,有沒有發現你跟大順昌公司存在什麼合作關係?我如實彙報了神牛峽開發的合作單位是大順昌公司,這個專案是你還在桐縣工作的時候主持的。他們又問我聽沒聽說這個公司有你的股份?我說沒聽任何人說起過。這些人還問了在你走後,下屬同志們間可否有你曾經違紀的言論?我說沒有。小趙,你到底得罪了誰,為什麼提拔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呢?”
趙慎三嘆息道:“唉!人若顯達,謗必隨之。古今皆如此,奈何奈何?我要是知道我得罪了誰,直接去他們家給他磕一個響頭,跟人家說‘老爺太太,發發慈悲,放過我趙慎三吧!’也行呀,奈何無跡可尋,就算是躺著中槍也只能等死了。”
吳克儉笑的前仰後合的說道:“滾吧你,你是這種窩囊廢的話,我也不耐煩跟你做兄弟了。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容易被扳倒的,請你吃飯不過提醒你一句,讓你提防著點罷了。你就跟我耍死狗?”
趙慎三也笑了說道:“風刀霜劍嚴相逼,我也不能學黛玉妹妹,扛著鋤頭去葬花吧?也只能在你面前耍耍死狗,出去在人前還不得強裝無事撐著門面呀?”
“以前我總羨慕你老弟運氣比我好,我下去當區長的時候,你還是焰紅市長的秘書,不過一個正科級。後來我還是區長,你就超越我成了縣委書記,要說我不眼紅可就不是人了。但因為你是焰紅市長的老公,我把這一切都理解為你借她的勢頭上來的,我沒有你這般魅力拿下市長大人當老婆,縱然不服氣也沒法子了。但我去了桐縣之後,稍微深入了一下才發現,那裡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你居然能夠披荊斬棘的收服那班牛鬼蛇神們。
還能讓西關街的回民們對你感恩戴德,簡直就是能人所不能,費得精力是任何人都無法達到的。也就理解了你的升遷運氣僅僅是一方面,最主要還是你這種鍥而不捨得精神使然啊!現在再看你遭到的意外災難,我已經感同身受替你不平了。”吳克儉感慨的說道。
趙慎三自嘲的一笑說道:“看看,看看,賊不打三年自招吧?如果我沒有倒黴,你也不能主動告訴我以前看不起我的。其實何止是你呀,恐怕全雲都所有認識我趙慎三的人都有你這種看法,還比你更唾棄我利用女人的裙帶關係爬上來的。其實……我付出的努力跟辛苦……唉,不說了不說了!既然咱們哥兒倆遇上了,你下午如果沒事就喝幾杯吧。我下午也不打算上班去了,準備回家給市裡提供財產清單去。”
吳克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