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博文跟靈煙已經吃過了飯,是前面廚房送過去的餃子,正在看春節聯歡晚會,寶寶已經滿屋子跑了,口齒不清的著他的獨特語言。
看到趙慎三夫妻倆,盧博文夫婦也很開心,噓寒問暖一番之後,盧博文問鄭焰紅道:“你們那邊的事故處理的怎麼樣了?我還以為你要留下工作呢。”
鄭焰紅道:“我跟鄒賜同志分工了,年前我值班,年後他值班,加上這個橋樑工程是我沒去河陽的時候搞的,鄒市長留下處理比較清楚情況,我就沒留下。”
盧博文嘆息道:“唉,如今的人都是怎麼了,一個個的為了錢,連基本的人性都抹殺了嗎?這麼多錢投進去建造的高架橋,用了多少鋼筋水泥,按理講應該固若金湯的,可僅僅兩年就毀掉了,居然比不上咱們老祖宗造的青石橋,那可是保持了幾千年下來還好端端的,真是讓人痛心啊!”
趙慎三問道:“爸爸,這座橋政府投資很大嗎?我怎麼聽是全部由承包商安路橋實業拿錢建造的,成本都折算成三十年經營權了呢?”
盧博文一曬道:“怎麼可能呢,每一條高速公路修建都是很嚴肅的事情,都是上常委會研究才決定開闢的,當初鳳京高速(鳳泉山—京城)高速跟河陽段接通的決議提上常委會的時候,好多同志是反對的。
但河陽地方幹部要求十分強烈,要把景區全省一體化,還剛好能夠把高速橋跟城市高架糅合在一起,既節省了資金跟交通不便的時間,又能夠一舉兩得。
常委會很是爭執了一陣子,支援跟反對的呼聲基本差不多,因而僵持不下,最終因為李書記拍板而一錘定音。
城市高架橋部分省裡投資專項資金八個億,僅僅是屬於高速公路的路橋部分才由交通廳跟高管局自行處理,這件事我記得很清楚,絕不會錯的。”
鄭焰紅倒抽一口冷氣道:“政府投資這麼多錢,沒道理建築商傻到降低工程質量來保證成本呀,現如今對工程質量的要求已經那麼嚴厲了,一旦出問題,追究當事人的責任可不管是否離任,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愚蠢的錯誤的,那怎麼好端端的橋因為點燃一車煙花爆竹就炸燬了呢?”
趙慎三聽鄭焰紅起佟國傑的態度後,一直對這件事十分不解,此刻正好問問盧博文是否知道,就遲疑的道:“會不會與這座橋的構造有關係呢?那麼高跨度的橋面僅僅用有限的鋼樑支撐,似乎不夠結實吧?看上去好看是好看,耐用程度肯定不夠。”
盧博文一怔,好似他還沒有考慮到這個因素,沉吟好一陣子好似在回憶什麼,最後猛然間大驚失色的道:“三,你怎麼這麼問,難道已經有這方面的懷疑言論了嗎?”
鄭焰紅搶先道:“是啊,上都吵開了,都是某領導為了政績,一味的圖花哨好看,不採用結實耐用科學合理的設計圖,選擇了這種樣子貨,還因此打壓迫害提議用另一個設計圖的幹部呢!”
盧博文的臉色越發不好看了,他的呼吸都急促起來,這種變化是他當著親人才會毫不掩飾的表現出來的焦慮,靈煙趕緊柔聲責怪道:“哎呀你們幾個煩不煩,大過年的怎麼都揪著工作不放呢,難道一年忙到頭還沒忙夠嗎?來來來,都來吃糖,是我親自做的花生糖呢!”
鄭焰紅看著情形不對,剛開口問了半截:“爸爸,難道做出圖樣決定的人是……”立刻就被趙慎三掐住了手腕用力握了握,誇張的叫道:“紅紅,媽做的花生糖最好吃了,你可少吃幾塊,給虎子跟丫丫帶回去點。”
果然盧博文並沒有告訴他們倆到底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看他們吃糖去了,他默默地坐了下來,看著熱鬧的一家子,好久才無聲的嘆息一聲,緩和了情緒跟他們一起吃糖話,卻再也不提這個話題了。
告辭出來後,一上車鄭焰紅就耐不住問道:“三,你為什麼不讓我問爸爸?看著他對這個問題那麼為難的樣子,問清楚也好幫他解決一下啊,你偏不讓我話。”
趙慎三嘆息道:“唉,紅紅,爸爸要是想或者是能,還用你問嗎?不肯定有難言之隱,何必讓他為難呢。”
鄭焰紅一愣:“啊?難不成是爸爸選的?沒道理呀,他僅僅是個常委,又不分管交通,哪裡會主動管這個閒事,肯定是你多心了。”
“你看你,我也沒就是爸爸選的,那萬一要是李伯伯……呃,萬一要是別的主要省領導選的,這關係可就大了!
爸爸是個常委,當然比我們需要顧慮的要多,咱們還是別問的好,反正當時你還沒去河陽,又不打算參與調查,知道那麼多做什麼。”
趙慎三還是心思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