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是你嗎?”方天傲一聽這個聲音,屁股底下裝了彈簧一般趕緊彈起來,衝過去把門開啟了,只見門口站著一個笑盈盈的人,卻不是趙慎三又是哪個?
方天傲看似敦厚,其實是極伶俐的一個人,瞬間意識到們都沒關嚴,沒準剛剛哥哥的氣話被趙慎三聽了去了,雖然以趙慎三的身份跟個性不會刻意偷聽,但總是能聽進一言半語,這樣也很不好了,就趕緊強笑著說道:“哎呀,可真是H省地面邪,說誰的壞話誰就到,我剛跟天驕提到你因為鐵面無私委屈了我哥,你可就來了。這樣正好,你如果有所辯解的話,也省得天驕誤會你。”一邊說,一邊衝趙慎三使了使眼色。
趙慎三的確沒有偷聽,他剛到門口,但是方天驕情緒那麼激動,聲音那麼大,最後不讓他吃乾股還有把大順昌變成方氏企業的話他還是聽到了,聽到了後,剛剛的那股心疼就轉化為一種窩囊的鬱悶,更有一種賭氣般的心理,心想既然你們想的這麼刻薄,那麼我就順勢把股份賣給你們算了,省的老子拿這麼大的基業做人情肉疼。
但是,這種慪氣的心態在他看到方天傲衝他使眼色這一霎那頓時消失了,他知道,慪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現在的關鍵並不在方天傲,而是在於他自己本身不能再持有這股份了,那麼,就必須把這對兄弟徹底拿下,讓他們對他的慷慨大度感恩戴德,日後成為他必須時的錢袋子才是,這種資源優勢可是比林茂天赤果果的讓人幫他收受管理不義之財高明多了。
所以,趙慎三走進屋的時候是絲毫不動氣的,面對著方天驕滿臉的倨傲跟驕縱,他一點都沒有被刺激到的樣子,也沒有隨著方天傲的暗示笑著解釋什麼,而是滿臉的嚴肅,先是四下看了一圈周圍環境,然後慎重的把門關上,自顧自的走到沙發那裡坐下了。
方天驕跟方天傲一樣的心思,心想沒準你在門口聽多久了呢,反正話出口也收不回來了,索性就這麼撕破臉算了,倒要看看你趙慎三能解釋出來個什麼花樣!
可是,趙慎三那種面對方天驕的不滿跟方天傲的尷尬視而不見的做派,好似還遠遠沒有做足,他居然根本不理會方氏兄弟,低頭從公文包裡珍重的掏出一個小小的黑色真皮包來,又把真皮小包拉鍊拉開,又掏出一個更小的、好似那種麂皮的擦眼鏡布包裹著的小包,嚴肅的開啟了,原來是一個很小的、跟精緻的女士手機差不多大的黑色儀器,鼓搗了好一陣子,直到這機器的螢幕上顯出水波紋一樣的影象,還顯示出一行奇怪的數字之後,趙慎三才放下這東西,很嚴肅的抬起了頭。
“知道剛剛我在幹什麼嗎?”趙慎三掃視了一圈方氏兄弟,緩慢而帶著龐大的壓力說道:“這是我從京城特警朋友那裡借來的幹.擾.器,就是怕環境不乾淨會把我們的談話內容洩露出去。”
方天傲剛剛看的滿頭霧水,此刻“忒兒”的笑了說道:“哈哈哈,三弟你太謹慎了,我看你是不是幹紀檢工作幹神經了?我這屋裡還會有誰裝竊聽器不成?”
“天傲,你知道我接下來要讓你跟大哥聽什麼嗎?當然,如果方天驕先生不屑於我稱您一聲大哥的話,我也可以稱呼您方總。
總之我趙慎三行事無愧於心,你對我如何評價,請你耐心的聽一聽我接下來讓你們聽的東西,之後如果你還是認為我是個落井下石,用朋友的利益當往上爬的墊腳石的話,我趙某人轉身就走,此生此世不再攀附你們兩兄弟。”趙慎三冷冽的說道。
“這個……”方天驕有些掛不住了。
但趙慎三沒給他機會接著挽回什麼,自顧自的說道:“作為一個承辦案件的主要領導,我知道我今天的所作所為違背了紀律,但是,我不願意因為誤會失去一個好兄弟。當然,這個好兄弟指的是方天傲,至於方總您……我想我高攀不上。”
趙慎三又掏出一根鋼筆一樣的東西,開啟了按鈕,立刻,裡面響起了一段對話,內容如下:
“小趙,你還在為方天驕開脫,從晉方平的口供看,這個方天驕雖然是個商人,卻參與多次晉方平違法亂紀的活動,例如替他聯絡以權換錢交易的物件、替晉方平買官買單、替晉方平洗錢等一系列違法行為,按照法律規定,完全可以把他移交司法機關按法律量刑,你又何必一定要為了他苦苦跟我糾纏呢?”一個威嚴的女人聲音。
方天傲跟方天驕都聽過連月冷說話,當然聽得出這聲音就是連書記的,而且從連書記那種威嚴冷冽的口吻聽起來,當時的情形肯定是她對趙慎三極度不滿的訓斥,這就讓方天驕的臉刷的白了,方天傲則偷眼看了看面若冰霜的趙慎三,低頭不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