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麗麗說道:“老闆,您這次去北京穿少了吧?怎麼還新買了一件皮衣?哎呀,還是名牌呢,看上去真不錯,多少錢買的?如果不貴,我過年回家的時候給我爸爸也買一件。”
趙慎三在京城急著辦事情,田一磊拎著衣服給他,沒看就穿上走了,此刻一低頭看,果真是一個國際一線男裝品牌。
這個牌子的衣服原本就貴,加上皮面的手感跟穿上後的舒適度,都完全顛覆了以往去掉毛的動物皮子那種又冷又硬的感覺,反倒如同金絲絨般柔軟舒適溫暖,用膝蓋想也知道沒有兩三萬下不來!
再想起田一磊很可能就是一頭披著人皮的惡狼狗,被主子一聲吆喝,撲上去就把同類給吞噬的骨肉磬淨,趙慎三對這件衣服登時厭惡起來。
但是自己已經收了還穿了,更已經到南州了,也不能把衣服直接還回去,趙慎三直接對麗麗說道:“這件衣服是我在京摔倒把衣服弄髒了,駐京辦的田一磊主任幫我買的,你在網上查檢視這個牌子的衣服專賣店的價格,把這筆錢從我留給你的應急卡上取出來,給政府辦的弓主任送去,說明白這個衣服的來歷,咱們不落人話頭。”
麗麗第一反應並不是去還錢,立刻說道:“啊?我說您怎麼走路那麼彆扭呢,原來摔倒了,是不是左腳腕扭到了?京城都是平地,怎麼會突然扭成這樣?”
趙慎三心裡一暖,覺得還是自己身邊的人是真心實意的貼心可靠,哪裡像田一磊跟段慧欣那樣,貌似親厚,一旦涉及利益,立刻是你死我活呢,就溫和的說道:“嗨,昨晚駐京辦的副主任段慧欣同志遭遇車禍,恰好我看到了,上去幫忙,結果還是沒救過來……唉!也是禍不單行,我去事發地點的銀行調監控調查肇事車輛情況,出來又被人搶包,歹徒把我推倒扭到腳了。”
“啊?包呢包呢?不會把包搶走了吧?”這回喬麗麗不心疼趙慎三的腳了,一疊聲叫道:“哎呀,我就說嘛,看著你就那麼彆扭的,原來是少了包啊!那裡面的東西呢?都被搶走了?”
“滾!不就一個包嗎,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嗎?你老闆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你倒在那裡心疼一個包!”趙慎三不高興的罵道。
麗麗叫苦不迭的說道:“哎呀,您真是大老爺站著說話不腰疼,那包裡有好幾張日常必需的繳費卡,我還得一個一個掛失、重新辦理,至於您,好端端在這裡坐著,我還擔心什麼?”
趙慎三一怔,突然大笑起來,一直笑了好久,終於把胸口淤積的煩悶全部笑了出來,最後看著雙眼緊盯著他,眼神裡都是擔憂,彷彿他一瞬間精神不正常般的麗麗,再次忍俊不禁的說道:“看什麼看,你老闆沒有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舊的註定找不回來了,該忘記就得忘記,該放下就得放下,補了新的功效一樣也就是了!”
麗麗反倒覺得自己快被這個神經了一樣的老闆給鬧神經了,眨著眼睛死活趕不上他的思路,末了挫敗的轉過身去目視前方,拍拍額頭嘟囔了句:“罷了罷了,無論老闆為什麼覺得可笑我都不問了,省的把我給折磨瘋掉。”
方揚聽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噗哧”也笑了,已經跟他關係不錯的麗麗奈何不得趙慎三,對他可是毫不客氣,抬手給了他一個爆慄罵道:“你也笑你也笑,有那麼好笑嗎?”
趙慎三更覺得可笑了,再次放聲大笑起來,方揚也跟著笑出了聲,兩人面對著麗麗輪番的白眼攻擊不為所動,笑了好久方才罷休。
而趙慎三覺得橫梗在心頭、讓他糾結一路的難題居然被麗麗的幾句無心之言完全解開了,倒是覺得暢快得很。
回到市區,隨便在街上吃了些飯,吃飯中間,趙慎三一直在邊吃邊看他讓麗麗接他就帶過來的朱長山的證詞,看完了暗暗佩服自己的大舅哥行事果斷圓滑,端的是道行夠深,這份證詞基本上用一句話酒泉概括了:該說的一句沒拉,不該說的隻字未提!
不服不行啊,這就是修行到了!
吃完飯,趙慎三就直接去了專案組的駐地,召集各組的組長立刻匯總所有調查情況,匯總完之後,他命令下午各小組就把調查報告全部寫出來,明天就跟省委彙報準備結案。
這個突如其來的決定,讓所有的小組長們都是一愣,隨即就大為振奮,因為這個案子,大家都已經在沉悶中侵淫了大半年之久,從初夏一直到臨近春節,誰都希望趕緊塵埃落定過一個安生年。
但這種大型案子的情況是有很多講究的,基本上只要上面不要求結案,你就永遠有調查不清楚的地方需要繁忙的工作,只要是要求結案了,手頭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