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紙衛生巾,針頭線腦的瑣碎事情,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怎麼,你也覺得魏景山說得對,你趙書記是一個將才,負責後勤虧了材料了?”盧博文看趙慎三滿臉的不接受,開口諷刺道:“是呀,現下在整個H省乃至在全國,提到省紀委的領導,不知道魏景山書記的大有人在,不知道你趙慎三書記的恐怕沒幾個人吧?
你的威望如日中天,可惜你卻沒有魏景山那樣的位置,說到天邊還是個副職,用一句時下網路流行語來講,你就比較悲催了。”
鄭焰紅說道:“難道魏景山怕趙慎三取代他?這不扯嗎,趙慎三連副部級都不是,更別提省委常委了,他是堂堂省紀委書記,氣量怎會如此狹窄?
您看陳書記的時候,巴不得趙慎三多幹出點成績來呢,即便趙慎三名聲再大,書記不還是陳書記嗎?這個魏書記真離譜。”
李文彬笑道:“話不能這麼說,沒幾個領導喜歡副職的能力跟名聲超過自己的,我打個比方,如果接下來省裡給你派去一個氣勢逼人,一副不把你放在眼裡,急於取而代之或者大家都以為他可以把你取而代之的市長,你心裡舒服嗎?所以呀,理解一點魏景山吧。”
“哦……李伯伯,您這麼說我是什麼意思?難道省裡真會給我派這麼極品的市長過去?”鄭焰紅立刻傻眼了,趕緊問道。
“哈哈,看看,事情一關乎到自己就不淡定了吧?剛剛是誰侃侃而談的鄙視人家魏景山氣量狹窄的?”李文彬笑了說道:“你李伯伯已經離任,早就不管H省的事情了,下一步派誰去給你搭檔,你應該問白書記才是,我也就是打個比方,你就急眼了。”
鄭焰紅兀自不放心,嘟嘟囔囔說道:“我總覺得不太對頭……”
趙慎三也是心亂如麻的,開口說道:“李伯伯,那我就主動要求分管後勤吧,可是,總這麼窩著多難受。要不然……要不然我還是跟連書記提提要求,借調去中紀委算了……”
“愚蠢!”李文彬說道:“你以為魏景山忌憚你什麼?難道他不明白剛剛紅紅說的理論嗎?無論如何,他如今佔著那個位置,就是有那個‘勢’,他有了那個勢,在那個位置乾的時間長了,你會的他自然就會了。
何況,事情不是他一個人在幹,他手下還有一堆人,有很多事,他甚至連想都不用想,只要會發動大家去想,並且能夠接受別人的想法,就有了思路。
有了思路,再把這種思路變成計劃,讓大家去執行,他的領導者能力就體現出來了。
所以,他魏景山忌憚的並不是你趙慎三過人的調查辦案能力,而是你具有他無法比擬的人脈關係,這一點才是他最最忌諱並不能容忍的。”
“人脈關係?您跟爸爸都走了,我跟紅紅都成了沒著沒落的人了,哪裡還有什麼人脈關係需要忌憚呀!”趙慎三頗為無語的說道。
“切,我們走了又沒出國,中國就這麼大,官場更是範圍極小,怎麼你們倆就都哭著喊著沒著沒落了?再說了,除了我們倆,連書記呢?她對你的欣賞可是誰都知道的,以她在中央領導們心目中的威望,若是經常性的在高層替你歌功頌德,你想想看魏景山睡得著覺嗎?
所以你李伯伯剛才才罵你愚蠢!”盧博文插口罵道:“你小子切不可自作聰明,主動要求到借調到中紀委去,那可是給你自己種蒺藜,總有一天把你屁股扎的稀爛!管後勤怎麼了?管後勤你就不是省紀委副書記了?少查幾件案子你就少拿工資了?”
李文彬接著說道:“小三,你一向是一個很聰明的年輕人,應該明白作為一個聰明人,最應該懂得適當的放棄才是最好的自我保護。”
趙慎三已經逐漸明白了老人的良苦用心,默默地點點頭,恭敬地聽李文彬接著教導他道:“作為一個成功的幹部,最喜歡的就是控制,對權力,對職責的控制。
可是,在控制之前,一定要先做好一個準確的衡量,衡量一下目前的狀態下,局面是否是自己的能力所能夠成功控制的,如果發現自己並不具備這種控制力,最好的選擇,就是放棄。
許多人的人生,之所以很落拓很失敗,原因恰恰在這裡,明知無法控制,又不肯放棄,令自己陷入永遠無法擺脫的矛盾之中,在上司的明槍暗箭下苦苦掙扎,最終不是兩敗俱傷,就是黯然落幕。”
“我懂了李伯伯,我會按您說的去做的。”趙慎三的確明白了,他沒能力控制局面,那麼就只能退縮隱忍,但他相信,總會有他佔據“勢”的那一天的。
李文彬滿意的說道:“我就知道你會懂的,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