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東軍看趙慎三依舊把黨委,更把他的個人意見掛到第一位,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馬上就答應了。
趙慎三也不囉嗦,站起來告辭道“秦書記也很忙,我就不打擾了,我回去馬上就宣佈這件事,隨後,我就要擬定治理棚戶區的工作計劃了。還有何東昇的問題,我想既然秦書記贊同我的意見,那麼就咱們倆一起去省紀委彙報如何?”
秦東軍猶豫了一下,他當然明白趙慎三邀請他一起去省紀委彙報,是洗卻他知情不報的責任問題,但是讓他親自出馬去檢舉何東昇,心裡還是不太舒服的,可他也是一個很明智的人,馬上就點頭道“行,你說何時去,我一定陪你。”
“明天吧,今天來不及了。”趙慎三說道。
“好吧,那就說定了。”秦東軍此刻恢復了熱情,一直把趙慎三送到走廊中間的電梯口才返回了。
何東昇剛剛並沒有走遠,他是看到趙慎三在樓下下車才走進閻清泉的辦公室裡了,一邊跟閻秘書長東拉西扯的聊天,一邊暗暗注意著秦書記辦公室的動靜,聽到秦書記送客他趕緊站起來,秦書記走回辦公室他就隨後又跟進去了。
但此刻,秦東軍已經完全對他改變了看法,看著何東昇充滿期盼的臉龐,他的內心深處湧動著複雜的情緒,既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不滿,又有一種壯士斷腕的不忍,當然,還有一種不得不聽從趙慎三建議的不甘,可是,這一切情緒都代表著一種結局,那種結局對於何東昇並不美好,有個名字叫做“揮淚斬馬謖”。
“秦書記,姓趙的來說了些什麼?”何東昇沒有覺察到秦書記的情緒變化,更不明白起下放棄他的心思後,秦東軍在態度上反倒不會對他橫眉冷對,所以,他誤會了秦書記的平和,就放肆地問。
“東昇,你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的,若是繼續拋頭露面過多,很可能進一步把公眾的視線引到你身上。”秦東軍用一種呵護的神情說道“加上趙市長對你不滿,我覺得你還是暫時閒一段時間,讓負面訊息平淡一點再說。反正現在全部班子的分工調整我壓著不進行,你就先聽從政府那邊的調整意見,把你分管的業務都交給肖為民暫時負責,過段時間你的事情沒人議論了,我再開調整會,還把你分管的行業還給你就是了。”
何東昇想了想,垂頭喪氣的點頭道“唉,姓趙的的確盯上我了,要是不想法子讓他心裡舒坦,沒準他真會往死裡制我的。秦書記,我可是指著您的,那就先這樣吧。”
秦東軍一陣反感,他好像第一次發現何東昇居然面目可憎,行為失態,好歹趙慎三也是政府一把手,揹著人家就口口聲聲“姓趙的”,簡直是把上下尊卑給完全抹殺了,鬼知道揹著他的時候會不會跟人稱呼他“姓秦的”?這樣的一個人,以往怎麼就會那麼信任他呢?以他的人品,會不會打著自己的旗號辦下什麼惡事呢?若真有的話,豈不是把自己的名聲也給連累了!
“行了你先回去吧,對趙市長尊敬一點對你沒壞處,即便我,也不會稱呼他‘姓趙的’,你呀,有些過分了。”秦東軍說道。
何東昇還是沒找準感覺,氣忿忿的說道“他有什麼了不起呀,不就是睡了上司的小秘書嗎,現在修成正果了就人五人六的,要是沒有鄭焰紅,哪裡顯他這顆蔥!”
秦東軍終於徹底放棄了何東昇,連一句趙慎三要去省紀委彙報情況的內情都沒有透露,不耐煩的揮手道“走吧走吧,趕緊把你的屁股擦乾淨是正經,嘀咕人家的私事做什麼,老孃們兒似的。”
何東昇剛走出書記辦公室,就接到李南輝的電話,通知他馬上回政府參加班子會,他明白是要交出權柄的時候到了,當然是萬分不甘心,更重要的是他還有很多需要掩飾的地方都沒來得及掩飾,現在就交等於是授人以柄。可惜,有些話連秦書記都不能明說,也只好先回去開會,然後在正式移交的時候能拖一天是一天,在拖的同時趕緊遮掩了。
可惜,事情再一次出乎了何東昇的預料,他到了政府全體領導班子會上,聽到的是不可置疑的宣佈,而不是一場有待決定的討論,趙慎三開口便說道“我們政府今年的重頭戲,就是南河治理以及南河橋段棚戶區改造工作,鑑於參與這項工作的眾多業務口,目前都是由何東昇同志負責的,我跟秦書記商議後做出如下決定第一,何東昇同志負責的所有業務口全部由肖為民同志負起責。第二,肖為民同志之前負責的業務依舊有他本人繼續分管。第三,其餘同志的分管業務暫時不做調整,等待日後黨委政府共同商議後再統一籌劃。第四,何東昇同志暫時不負責任何業務。”
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