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老武剛剛說話的意思,趙慎三還真是想多了,畢竟他今天經歷的震撼太多,風聲鶴唳也不奇怪,那個老武的確就是首長的秘書,在京城顯赫的大秘圈子裡屬於十分得力的人,之所以今天一反常態的坦誠,是因為他心想即便多跟趙慎三說幾句話,手機都收了,冷月大人又說過了不結案不能離開,那麼話就不會洩露出去,故而,言談之間並沒有那麼多戒備。
而陳偉成書記跟李建設書記出去之後,又是經歷一番武警層層“護送”,到了城區一個地方,車把他們放下來走掉了,兩人才能夠召喚各自的車來接了。
可是,兩人誰都不願意回家,更不願意叫車來接,不約而同的提議找個地方吃點東西說說話,結果就走進了一個通宵營業的小型火鍋店,找了個包間坐進去,一人要了一個小火鍋,慢慢的一邊涮東西吃一邊各自沉吟。
“冷月大人到底找小趙說什麼了,看他出來的樣子顯然哭過了,難道被懷柔政策矇混住了眼睛,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陳書記問道。
李建設搖頭道:“小趙是一個極其有分寸的年輕人,不該說的絕不會說!被連書記帶進屋去私下談話,以連書記的談話水平,他哭有很多種可能性,也許,連書記故意提起了什麼能觸動小趙情緒的事情吧?”
“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肖冠佳的死因,老方對咱們也保密呢?小趙剛進去就能看出來是明顯的謀殺,為什麼老方要配合冷月大人演戲,非弄出一個自殺的結論出來呢?”陳偉成又一次問道。
“老方並不全然歸我們省委管轄,他是雙重領導制,一方面接受省委管理,一方面又歸國家公安部管轄,如果他接到公安部高層垂直管理的命令,不跟咱們溝通,只聽從連書記命令也是很正常的。至於肖冠佳的死因,連書記這麼做也許也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吧?”李建設說道。
“現在馮琳躲在姚老家裡不出來,咱們想控制問詢也很有難度,而且我聽冷月大人的意思,很有點袒護她的意思,若是這樣的話,沒準小趙留在那裡很吃虧……”陳書記滿臉的憂慮。
“趙慎三會吃虧?陳書記您還是不大瞭解他,他精滑得很,對於連書記率隊前來的目的,我已經稍微暗示了他一下,以他的聰明絕對不難猜到,故而,在接下來的過程中,他一定會慎之又慎的,這一點您放心。”李建設說道。
“唉……慚愧呀建設!咱們倆說白了,就是李書記的看門狗,可這次因為這個案子,非但沒有看好門,卻把狼又給引來了,還不知道上面到底是什麼意思。
連書記他們此行雖然在h省知道的人還不多,卻也絕非如同她預料的那樣密不透風,要知道她自己帶來的幾個人就各有主子,又怎料到他們的行動不會是未出京城就洩露了呢?
我很是糾結,是提醒一下李書記呢,還是嚴格遵守紀律閉口不談……若是提醒了是對不起自己的職責,若是不提醒又虧了下屬的良心,簡直是難啊……”陳書記喟嘆道。
“以我的看法,您還是不要提醒的好。”李建設沉吟著說道:“首先,如果您剛剛的推測成立,連書記她們專案組內部就可能傳出風聲,那麼,李書記怎麼會聽不到呢?我可不認為在京城,李書記沒有這樣的人脈跟渠道。
之所以李書記這幾天若無其事,一方面可以推斷他不知者不畏,另一方面又何嘗不能推測為他是心中有數呢?咱們如果提醒了,前者的話於事無補反而徒增李書記思想壓力,後者的話馬後炮意義也不大,還不如遵守連書記紀律罷了。”
“唉,也只能如此了!不過……建設,你不覺得這次的狀況很詭異麼?我在想,如果咱們安分守紀的配合冷月大人的指揮,會不會最後成了被她裝進甕裡的傻瓜呢?我可不信肖冠佳之死是招來冷月的真正原因,看起來,省城不太平啊!”陳書記憂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