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飛也懶得跟田振林廢話了,站起來說道:“老田,我只能告訴你一個事實,信不信,如何理解是你的事。
告訴你,今晚我們掃黃抽查是全市範圍內的聯合行動,上午就接到市局的通知了,只不過東苑快捷酒店一貫很守規矩,我們沒有把這裡定為檢查點,剛好有人舉報我們才來的,很不幸你老兄湊到點子上了!
現在你都已經把我認定為陷害你的同謀了,那我也無話可講了。行動還沒結束,我這個局長還得指揮去,不能繼續留下來跟你磨嘰了,接下來就讓抓到你的同志處理吧,你好自為之。”
看到張若飛要走,田振林才真著急了,明白自己今晚雖然跟竇娥一樣冤,但的確是被警察破門而入抓了現行,警察們一擁而上時,那女人奶子都在他嘴裡呢,又怎麼能說得清楚?剛剛也是被今晚的事情氣的失去理智了,才會跟張若飛說話不講究的,但若是張若飛走了,跟下面的同志更不好講話,情況也就會更糟了。
“若飛,老弟,你就忍心看你大哥名聲掃地嗎?咱們可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我的為人你不清楚嗎?眼看我就掉進陷阱了,你就這樣一走了之嗎?”田振林沉痛的喊道。
“老田,你也太不小心了,那女人一看就是個妖精,你怎麼會跟她約在賓館見面呢?你說她給你提供證據,餐館、咖啡廳哪裡不能見面?你看看弄成現在這樣,你讓我怎麼辦?我總不能把今晚所有在場的人嘴都捂住吧?你也太不小心了!”張若飛看著田振林急赤白臉的樣子,也萌生了惻隱之心,就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田振林還沒開口替自己辯解,張若飛電話響了,他接通了,電話裡的人說道:“張局,高書記已經知道你們東新分局抓到了市紀委幹部嫖、娼,他非常生氣,說越是對咱們內部的同志,越需要從嚴從重處理以儆效尤。高書記讓我通知你們東新分局,直接把違紀幹部送到看守所進行拘留,等待市裡的下一步處理意見。”
接完這個電話,張若飛滿臉無奈的說道:“田處,真對不起,剛才高放武書記的秘書打來電話你聽到了吧?你的事市領導已經知道了,也是你自己點子背,怎麼就湊到風頭上了,領導們正想找個有代表性的靶子惡狠狠懲治一下,改變咱們執法不力的負面形象的,你偏偏……唉,我看這次恐怕不是罰點錢就能輕易罷休的了。現在,就暫時委屈你配合一下我的工作,但凡有能為你開解之處,我一定不遺餘力。”
田振林面如死灰,明白這次自己被人設計,恐怕真的會如同多米諾骨牌效應一樣徹底趴下了!
此時此刻,他的心裡充滿了委屈無奈跟不甘心,心想以他的謹慎小心,老謀深算,怎麼就會被一個小女人釣到酒店裡被人算計了呢?
若是他嚐到甜頭了也不委屈,關鍵是就連那奶子,也是警察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那女人才飛快的露出來塞過去的,他張著嘴的樣子是被驚呆了,並不是吃舒服了剛鬆開。
一腔怨毒翻上來,田振林狠狠地說道:“行,他媽的這樣玩老子,那就看著吧,看誰能笑到最後!”
張若飛唇邊依舊是一縷譏諷說道:“看開點老田,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溼鞋?趙書記帶著你跟喬科長去香港秘密調查,回來不也被人誣陷的桃花滿天飛嗎?
其實咱們都是這個專案組的核心人員,誰不知道趙書記去是打著旅遊的旗號秘密調查的啊?可是那些小人把髒水潑在他身上他又能怎樣?還不是忍氣吞聲的吃了這啞巴虧!
以趙書記那樣的身份地位跟社會背景,尚且被擠出局要去黨校坐冷板凳了,何況你一個紀委辦公室主任了呢?言盡於此,你是明白人應該能想的透徹,先去看守所吧,好好想想該怎麼辦,我就不送你過去了。”
田振林被張若飛這番話說的打了一個寒噤,是啊,今晚遭到這種難堪,對他一個小小的處級幹部來講,無非是丟人現眼再受點處分,可人家趙慎三明明為了案子上下奔忙,卻被他用一組又一組的照片,跟子虛烏有的檢舉材料給硬生生鬧得丟官卸職,人家就不委屈嗎?
今天這陣勢,明明就是布好了圈套等他田振林往下跳的,而他還偏偏急於獲得更多更大的籌碼,便於下一步進退有餘,就傻乎乎的被那個雷震天的情婦騙到了酒店,成了現在這個小丑樣的角色了。
田振林被帶到看守所後,第二天報紙上大篇幅刊登了昨夜雲都市警方對全市數十家住宿、娛樂機構進行掃黃突擊檢查的情況,披露出某賓館檢查現場發現有市委重要公務員嫖娼行為,還好沒有直接說出田振林的名字。
報上說當晚主持這個大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