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二叔透過武宣同志的同意,請我們吃了午飯,告誡了我一番。”趙慎三字斟句酌的說道。
“你昨晚拒絕連書記給你指派的工作任務了?為什麼?是因為二公子的告誡嗎?”李文彬接連不斷的問問題。
趙慎三終於耐不住心裡的疑惑了,小心翼翼的問道:“李伯伯,是連書記告訴您這些的嗎?還是我們專案組還有人私下跟您說這些情況,為什麼我的行蹤您都知道呢?”
李文彬眼睛一瞪,沒好氣的說道:“你以為咱們都是地下黨啊,還需要用內線的?當然是連書記正式跟我做的工作溝通,你別廢話了,回答我的問題。”
“也不單純是因為二叔的告誡,他僅僅告訴我目前我的不良資訊連武宣服務的首長都有耳聞,讓我必須謹小慎微,不能夠太過出風頭,導致日後無法收場。
我不願意回雲都主持圖書館招標會議,是因為我覺得我在這個案件中,已經處於十分尷尬的雙重身份了,既是連書記的調查物件,又是參與雲都案件的調查員,在這種情況下,我繼續參與招標會主持工作,跟那些十分敏感的人物打交道,最終只能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我越陷越深,在大人物們的眼睛裡越發成了一個不法之徒,真的是出力不討好,得不償失。與其如此,我還不如現在拒絕參與,就算連書記覺得我人品不好,也好過最後被……”
“被卸磨殺驢對吧?”李文彬說道:“連書記昨晚跟我說了,你雖然沒有頂撞她,但你的意思就是如此。”
“難道不是嗎?”趙慎三一陣委屈,緊著辯解道:“李伯伯,原本有些情況我不該告訴您的,可是……您知道嗎,現在調查方向已經出現了詭異的逆轉,居然從單純的調查肖冠佳案件調轉了矛頭,都查到當初雲都礦難是否存在弄虛作假製造人間蒸發了。
而當時我是黎書記的秘書,鄭焰紅是常務副市長,郝市長當時出國不在家,整個調查處理都是他們兩個在主持,我們大家在這個案件裡,都是有著很重要的責任的,雖然專案組表面上是僅僅對準朱長山的,但誰知道查到底會查出來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出來,所以……我覺得我真是不能繼續參與下去了。”
李文彬很顯然不知道趙慎三說這個情況,他把煙按滅在菸灰缸裡,盯著趙慎三問道:“調查雲都礦難?這跟這個案子有什麼關係?”
“礦難原本跟案子沒關係,關鍵是雲都礦產局的局長朱長山礦難當時是雲都礦產安監局的局長,事故鑑定報告是他做出上報省市的,現在因為某些人想拿朱長山當替罪羊,所以就把這個事情翻了出來,估計調查到最後,真的無法預料會是什麼結果。”趙慎三有心保全朱長山,更加為了他自己的老賬不被翻出來,就故意危言聳聽。
李文彬沉吟了一下說道:“這個跟你無關,暫時別理會了,我保證礦難這件事斷然不會連累到你們的,因為當初認定事故調查結果,我們省裡是知道並且認可的,如果連書記質疑這個,我相信滿山同志跟安永林同志會出面干預的。那麼,除了這個之外,還有什麼是你拒絕連書記指派的原因呢?”
趙慎三為難的支吾道:“……李伯伯,您知道的,我目前處境這麼尷尬……稍一不慎,就會被對手盯上,最終案子查清了,對手一腔怨恨無處發洩,還不把我當出氣筒滅掉呀?所以……”
“小三,連書記明白你的心思,但她知道她無法強制你去做什麼,才讓我專門抽出時間來做你的工作的。”李文彬緩緩說道。
“啊?”趙慎三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李書記對他巴巴送來的檔案袋不屑一顧呢,原來,今天他自己,才是連書記真正讓給李書記送來的“東西”呢。
“做什麼工作?李伯伯,我也只是不想回雲都參與招標事務了,又不是真不聽連書記指揮,還需要您百忙中專門抽時間做我的工作,這個連書記也真是太給我面子了。”趙慎三不好意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