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彬神態自若的說道:“對於做過欺心之舉,虧心之事,缺德之行之人,此劍出鞘,意味著將為違背國法之行為付出代價。但對於立心為公,盡心為民,公忠體國之人來講,天子劍乃是試金石,試出來的結果乃是極大地榮耀,故而,非但不需要畏懼,還得歡欣鼓舞,熱烈歡迎才是。文彬雖不才,卻也自謂稱得上後者,望連書記莫以為文彬自誇。”
連書記暢快的笑了:“文彬書記不愧是文武全才,怪不得在京城就總是聽到你的執政英明,博學廣聞,今日一席交談,閣下真不虧是赫赫有名的封疆大吏,胸懷開闊通達,讓我輕鬆不少啊!”
“哦?難道連書記剛才還是帶著壓力來的?這不應該啊,您出馬,有壓力的應該是文彬才是,怎麼能,倒過來呢?”李文彬幽默的說道。
“這麼說,文彬書記還是有壓力的吧?也難怪呀,我連月冷悄悄潛入南州,十日不來跟你接洽,目的不明,神神秘秘,也難怪你這位省委書記中的達人也心裡不舒服了。
你也不必急著否認,我今天接到了領導的電話,領導也提醒了我要注意與你們這些封疆大吏們的情況溝通,不能夠因為過分注重工作成效而忽略了影響問題,再加上你這位……呃,如果我說你的世侄,你不會怪我牽強附會吧?”說到這裡,連書記一指趙慎三。
“他?”李文彬坦然的笑道:“你說他是我親侄子我也不會否認。連書記,我們做幹部的人,都講究坦蕩無私,可是,我們在做幹部之前,首先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只要是人,必然具備一個人應該有的感情,否則,也談不上為人民服務了,因為人民也是我們的父老鄉親,為他們做事是我們的天職所在,這也是因感情而起的嘛!
而我們這種人的悲哀,就在於生活圈子過於狹小,低階層的幹部覺得我們望而生畏不敢親近,高階層的領導呢,咱們又對他們望而生畏也不敢親近,同階層的人呢……呵呵呵,說句擺不上桌面的大實話,必然會存在競爭,若說是真心的親厚,那也是難得的很了。
故而,我們其實是一群可憐人哪,渴望親情,渴望平常人的快樂而不可得,而我還比較有福氣,有趙慎三跟他妻子鄭焰紅這樣的年輕人,願意在我脫掉省委書記官服之後把我當伯伯來尊敬,雖然我並不曾因為這種關係給他們任何的照顧,但我實在不捨得捨棄他們對我的這份感情依賴,而且我跟我妻子似乎更依賴他們給我們的感情,這您應該能理解我的吧?”
連書記感慨的看看趙慎三說道:“我能理解,文彬書記,若是我沒有接觸過這個年輕人,我也許會認為你這番話有些矯情,但我已經充分的驗證過了小趙的工作能力,也詳細的研究過了他的升遷經歷,明白他的一切真的不是憑藉關係網上來的,也就能理解你這番話了。
非但是他,就連你這個前秘書喬遠征,我也已經詳細的調查過了,他也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好同志。所以,你今晚故意讓他在身邊想要向我表明你的內舉不避親,我想,應該是效果不錯。”
李書記欣慰的笑了:“萬分感謝連書記對文彬的信任跟理解。我今晚故意讓您見見這位喬遠征,就是想告訴您一個事實,用他去擔任發改委副主任,並非是我想讓我的秘書有個好前程,而是發改委自從陶天國畏罪自殺,這個職務除了他去,別人去我委實不放心!若非如此,我還真是不願意他離開我的,他走了,我好長時間都少了一條胳膊一樣呢。”
連書記微微頷首以示理解,並用眼神對李書記的坦蕩做出了由衷的讚賞。
“行了,我自我表白的閒話到此打住,接下來,我想連書記該對我言歸正傳,傳達您這次的真正來意了吧?關於這一點,縱然是文彬可以不在乎,但若是您再遲幾天不出現,省裡恐怕就要出亂子了!”李文彬適當的表現了自己的無事不可對人言之後,就見好就收的言歸正傳了。
“好吧,小趙,你跟小喬出去吧,我跟李書記談一會兒,等下我跟你們談。”連書記終於說道。
喬遠征跟趙慎三如蒙大赦,趕緊忙不迭站起來走出去了,細心地幫領導們關上門,到了秘書辦公事,兩人都跟參加了萬米長跑一般癱軟在沙發裡,同時長出了一口氣。
“我靠,喬遠征你……”
“我靠,趙慎三你……”
兩人出完氣,又同時坐直了身子,指著對方低聲罵道,意識到兩人一摸一樣時,古怪的對瞪了一眼又靠回沙發上了。
好一陣子,趙慎三才低聲說道:“喬遠征,是你給我老婆出的餿主意吧?讓她去堵陳書記?你知不知道這很冒險?萬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