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手忙腳亂的收拾好換下來的衣服,也趕緊追了下去,看著女人大馬金刀的上了車,惡狠狠的摔上了車門,他暗暗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上了副駕駛。
小嚴一轉身問他去哪裡,卻看到趙慎三臉上清晰地掌印,登時心裡為他鳴起不平來,覺得當個秘書可真不容易,但趙慎三卻若無其事的吩咐趕緊去酒店,車就飛快的往市裡開去了。
“鄭市長,郝市長是一個文雅人,喜歡收藏一些名人字畫,我這裡弄了一個鄭燮的真跡,等下您看方便的話送給他吧。”趙慎三轉過身遞給她一個毫不起眼的檔案袋,她看著他的臉,大眼睛裡就開始有歉意了,伸手去接檔案袋的時候就順勢輕輕的摸了摸他的臉,他就爽朗的衝她無聲笑了笑,輕輕搖搖頭表示沒事。
鄭焰紅急急忙忙趕到餐廳,剛好前腳進去掛好包,還沒有脫掉外套,郝遠方後腳就走了進來,鄭焰紅先笑著說道:“哎呀,恭喜郝市長扶正,咱們大家鼓鼓掌吧!”
郝遠方果然看見鄭焰紅穿的喜慶鮮亮很是高興,用指頭點著她笑道:“哈哈哈,你這個焰紅同志呀,還真是調皮的很呢,怎麼好好一句恭喜的話從你這張小嘴裡說出來就變了味道,弄得我好像舊社會的姨太太熬成太太了一樣呢?咦,我中午好像見你不是穿這樣的衣服呀?為什麼換了一身呢?”
鄭焰紅心裡一動,趕緊笑著說道:“呵呵,中午是給林書記高市長送別,要穿的莊重些,今晚可是給您這位大太太賀喜的,我這個小丫鬟不穿的喜慶點怎麼行?”
郝遠方心裡一陣歡喜,畢竟他當上市長之後,副職對他的支援跟敬重程度直接影響著他日後工作的開展,而且他是一個從本土提拔起來的幹部,其升遷程度跟鄭焰紅一樣十分的迅速,內心在驚喜之餘自然有些擔憂下面的人是否信服他,特別是後臺極硬的鄭焰紅的態度最為有說服力度。而今晚這個女人居然為了他的慶賀宴席專門換了衣服,這雖然是一個小節,但足以說明這是她的一個態度,一個向他示好並表示全力擁護的態度,這可就難能可貴了啊!
在大家的一片歡笑聲中,宴席開始了,鄭焰紅雖然一腔疑竇,但此時此刻,可是一點也不能表露出來不開心的情緒,她也就壓抑住了鬱悶,一直在宴席上巧笑嫣然的,美女在酒桌上向來是最受歡迎的,所以也就沒有任何人知道剛剛如果不是趙慎三強拉了她來,她差一點就缺席了。
而趙慎三跟小嚴還有別的領導司機跟秘書都在樓下另外吃飯,小嚴就悄聲問道:“趙科長,今天老闆到底犯了什麼毛病了,為什麼跟林夫人神神秘秘的約會?還不講道理的打了你?”
趙慎三苦笑著說道:“老闆的私事咱們哪裡敢打聽?我在辦公室裡一直等到六點,看你們還是沒有一點訊息,只好一邊給你打電話讓你催,一面就往望江樓跑,要不是你一直留下看著老闆,她們倆換地方了今晚可就哭天無淚了!你看看哪個領導沒來?要是就缺了咱們,豈不是坐了大蘿蔔了?”
“委屈你了,捱了一巴掌,唉!看來你的日子也不好過呀,天天要替老闆操心還要受氣,還是我開車好點,最起碼省心不是,老闆要去哪裡送去就行了。”小嚴之前其實很有點嫉妒趙慎三的得寵,看著他每每可以替鄭焰紅安排所有的事情,貌似威風八面的,但今天親眼看到了他的可憐,才感慨的說道。
歡慶宴席進行了一半,郝市長到走廊裡去接電話,鄭焰紅乖巧的跟了出去,遠遠的等著郝市長掛了電話往回走的時候迎了上去低聲笑道:“郝市長,恭喜!”
郝市長笑道:“你這個丫頭真奇怪,剛剛不是恭喜過了嗎?怎麼又恭喜?”
“嘿嘿,剛剛是例行公事,這會子是真心實意的恭喜!因為如果說咱們班子誰最希望您榮升一把手的話,那就一定是我了,我從教育系統就跟著您多年,您又不是不瞭解我,就是一個炮筒子,不喜歡拐彎抹角的,所以當著您我也不說虛偽的話,一來我一直覺得我就是您的人,二來呢……嘻嘻,您升了,我不是也能水漲船高了不是?為了這一天,我們都應該慶幸呀!給,知道您喜歡這些勞什子,這幅畫是我偶然花了三百塊買來的,據說是模仿鄭板橋的,我藝術細胞不多,也不知道哪裡好看,送給您留著玩吧。”鄭焰紅略微帶著些調皮說道。
郝遠方接過她遞過去的檔案袋,生怕裡面是現金或者是什麼價值很高的東西,當看到果真是一副卷著的畫,連包裝都沒有,看上去很是普通,他也就笑了笑,順手掏出來裝進自己風衣口袋裡了。兩人回了宴席上,繼續觥籌交錯的一番,一直到九點多鐘才算是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