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始終想不明白而自暴自棄的想去睡覺的時候,門卻突然被鑰匙擰開了。
範前進如同邪惡的幽靈般閃進了家門,他開啟燈換好拖鞋猛一轉身,卻看到妻子正在沙發上用發亮的眼神默默地盯著他!
做賊心虛的他看到鬼一般嚇的驚叫道:“紅紅,你怎麼在等我啊?我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啊!”然後倉皇的做了壞事被抓到一般一個踉蹌,光滑的木地板上,居然把他摔了個仰八叉。
鄭焰紅原本並沒有懷疑他大半夜的幹什麼去了,因為城市的夜晚是沒有時間限制的,只要你不想回家,自然有的是地方讓你鬼混到天亮。
但是範前進此刻的態度已經超出了看到她沒睡的正常驚訝,完全是一種被抓了現行般的倉皇跟心虛了,這就讓鄭焰紅不由得不思考起他這幾天的反常來了。
她心裡充滿了疑竇,反而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洞悉一切般用飽含譴責跟譏諷的眼神逼視著範前進,看著他在地板上可憐的掙扎了一陣子,惶惶然的爬了起來。每當他的眼光跟她對上,就會驟然間更加的慌亂,以至於剛站起來又差一點摔倒,扶住了牆壁才算站穩了。
“呃……紅紅,你為什麼這麼晚還不睡啊?是不是還在為被調查的事情擔憂啊?你看,要不要我讓爸爸出面給市裡施加點壓力,讓他們不要調查你了好不好啊?”反應過來後的範前進趕緊換上一臉的諂媚湊到鄭焰紅身邊,居然丈夫般的把她摟進懷裡撫慰道。
其實範前進可能在驚懼中忘記了,自從他自作聰明的回省城弄出一出先斬後奏的離婚鬧劇之後,夫妻兩個雖然貌似沒有分開,但鄭焰紅卻從此鬧恨了他的無情,這段時間根本就不給他親熱的機會。每當他想抱抱她的時候,她也不用掙扎,也不用怒斥,僅僅用殺人般的眼神就讓他黯然的退縮了。
可是今晚,他卻失態的把他原本沒有資格抱在懷裡的妻子抱進懷裡了,也就更加愚蠢的洩露了他的底氣不足以及做賊心虛了。
鄭焰紅很奇怪的並沒有掙扎,她默默地聞著範前進衣服上濃濃的煙味酒味,以及混雜著女人低檔香水味的、那種來自歡樂場上的獨有菲靡氣息,心裡卻對範前進的倉皇做出了一個錯誤的判斷---他去找髒女人尋歡作樂了!
做出判斷之後,鄭焰紅更是恨得銀牙咬碎,覺得自己真是命苦,找了個男人事業上不成器也就罷了,偏偏連生活上都越來越不檢點!現在雙雙徹底對他死了心不再理他了,他居然下作到去找髒女人鬼混,卻全然不顧自己的結髮妻子正處在水深火熱的危難關頭,正需要他用自己作為男人的臂膀給她安慰跟保護,卻依舊如此的荒淫無度。
一陣厭惡,她猛地推開了他,站起來冷冰冰的說道:“範前進,做什麼事情不要以為自己很聰明,聰明到可以把我隱瞞的滴水不漏!你老婆現在正是自身難保的時候,自然沒有空閒去理會你的小動作。但是你記住,家庭是兒子咱們三個人共同支撐起來的,你偏偏要從你的那一邊把家推倒,那麼隨你的便!我鄭焰紅沒有苛求你能夠在我危難的時候幫我一把,不過也並不代表你可以趁我之危胡作非為,等事情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咱們倆自然有攤牌的時候!在這一天到來之前,你只管盡情的及時享樂,自求多福吧!”
鄭焰紅這番話原本是因為丈夫不爭氣而告誡他的,其實並沒有指出他的“胡作非為”具體指什麼?僅僅是泛指他不該在她危難的時候出去花天酒地罷了。
可惜範前進是一個心虛的人,這段時間他的確在處心積慮的迎合林茂人,想讓鄭焰紅徹底的栽倒,至於他是出於何等目的咱們等下再說。
僅僅此刻,當他聽到鄭焰紅怨毒的說完就自顧自進臥室去了,還重重的把門鎖上的時候,還是絕望的覺得---他的陰謀已經全部敗露,鄭焰紅知道了他所做的一切事情,登時嚇得魂不附體,癩皮狗一般癱軟在沙發上,魂不守舍的喘息著。
剛剛鄭焰紅大力的摔門卻把樓上的雙雙給驚醒了,她驚懼的走出來想看看樓下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正處在絕望中的範前進看到樓梯上出現的雙雙之後,死魚般的眼睛裡卻泛出了一線希望,他趕緊振作起來給雙雙招了招手,示意她下來。
雙雙一看客廳裡只有範前進,就有些為難了!但她看出了這個男人的不正常,還是好心腸的下來了。
而範前進的自作聰明再一次發揮了作用---他在自認為從雙雙這裡探聽妻子對他的所作所為究竟瞭解幾分的過程中,反倒把他自己的陰謀洩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