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來,趙慎三對齊天宇說道:“齊書記,那個方天傲還算識大體,他跟鳳泉縣的人一起已經快到省城了,也向我承諾了無論花多少代價,今天一定把人全部弄回去,至於善後他會跟職工代表慢慢協商的,咱們去了關鍵是信訪局那邊,您看要不要現在就給信訪局的領導們打個電話?”
齊天宇雖然是副書記,但他也明白趙慎三這個秘書有時候說的話的確是可以代表黎遠航的,看人家安排的也很是到位,就點頭說道:“好吧,我給接待處的處長先溝通一下,咱們去了也好直接過去接洽。”
一行人急匆匆快趕到省城的時候,方天傲跟信訪局的同志就分別打來電話說那些員工們已經被安撫上了車,被帶到了遠離信訪局的地方了,但是因為挑頭的沒有發話,他們暫時還不願意就回去,所以還在緊張的跟職工代表在信訪局附近的酒店裡交涉,讓他們放心。
風塵僕僕到了省城,幾個人商議了一下就兵分兩路,齊書記帶著張部長去信訪局協調銷案,趙慎三就去談判現場看看方天傲那邊進展如何了。
當趙慎三踏進方天傲租下的賓館最豪華的大套間裡,幾個工人代表正在義憤填膺的慷慨陳詞,而方天傲跟鳳泉縣的林曾縣長以及縣信訪局的同志們都坐在一邊靜聽著。
“難道你們資本家就可以一手遮天嗎?當初簽訂合同的時候,為什麼不讓我們知道?還不是你們暗箱操作想從中榨取我們勞動者的血汗啊?”那個為首的副處長很是能言善辯,此刻就站在那裡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一排領導,正在聲聲血、字字淚的控訴著資本家的“罪惡”。
“你們難道就不需要養育兒女,孝敬父母嗎?就這樣把我們一腳踹出去嗎?你們難道就沒有良知跟道德嗎?就這樣把我們的飯碗一磚頭拍碎嗎?你們眼裡難道就沒有國法嗎?就這樣為所欲為的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嗎?
可是你們別忘了,咱們大家都一樣,頭頂上都是共產黨的天空!鳳泉山是我們大家的,你們現在靠著幾個臭錢就把景區承包了去,可是你們不要忘了,當初可是我們這些元老功臣們累死累活開發的景區,現在把這顆搖錢樹養育成了,卻被你們一伸手拿了去,這也就罷了,我們這些栽樹挖井的人又能夠吃喝你們多少呀,就這樣想把我們全部清除出去?試問你們還有最基本的良知嗎?
剛剛方總說讓我們先回去在研究解決方法,哼!這不是把我們當成三歲孩子來耍了嗎?昨天咱們開完會,我們幾個就去找方總您了,當時是如何低聲下氣的央求您給我們留一條活路的?可您呢,冷著臉就把我們打發出來了,說什麼讓我們從零做起?你沒有來承包鳳泉山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是有級別的人了,憑什麼現在就要從一般職工再熬起呀?
如果行的話,現在讓您方總也從一般員工做起,您受得了嗎?您怎麼沒有設身處地的替我們想想呢?我們好歹也都是鳳泉縣有頭有臉的人,現在一下子給刷成了小員工一個,還怎麼在鳳泉縣出頭露面呀?今天這個級別問題如果不答覆的話,我們絕不回去!大不了咱們就在省城耗下去,反正我不信沒有能給我們撐腰做主的地方了!”
這個副處長的發言一結束,方天傲就也站了起來,滿臉倨傲的說道:“你剛才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你能夠理智的回答我嗎?如果能咱們接著談,不能的話你鬧你的,我鬧我的,看到底政府聽誰的。”
那個副處長一看方天傲也是這麼硬氣,反而有些底氣不足起來,但鬧到如今如果沒有收穫的話,回去說不定還要受到“鬧訪”的嚴厲處置,所以只能胡攪蠻纏的鬧騰到底了,就色厲內荏的叫囂道:“姓方的,你不要太囂張!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反正現在是法治社會,誰也不能不講道理的!我站得正就不怕你問,難道政府不給我們這些弱勢群體撐腰,反而會支援你這個資本家嗎?”
方天傲冷笑一聲問道:“第一,你覺得你的級別很重要這我理解,可你能夠擔負你你級別所需要的工作嗎?第二,如果你想跟以前一樣享受領導的級別卻什麼也不幹,憑什麼會認為我花錢養一個廢物?就算是政府也不會容忍你這樣的人存在吧?第三,你說我不換位思考,自己為什麼不從零開始,那麼請問你拿什麼跟我比?你能拿得出好幾億的資金來承包風景區嗎?你怎麼知道我這些資金不是自己從零開始一點點積累來的?如果我也像你那樣只想一勞永逸,恐怕今天會比你更加無賴吧?”
那人有些面紅耳赤了,他吶吶的思考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自己一定不能氣勢弱下去,就又拱了拱腰桿說道:“我怎麼什麼也不幹了?之前你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