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焰紅依舊穿著那件粉色的小羊皮羽絨衣,俏生生站在皚皚白雪上,臉上的表情如同一塊溫潤平靜的白玉,看不出一絲喜怒哀樂,聲音也沒有了往昔的抑揚頓挫,木木的、平平的、淡淡的說道:“我,或者她,你現在只能選一個,我數到十,要麼跟我走,要麼我自己走。現在我開始數數。”
尹柔自然明白趙慎三對她的所有情感以及今晚所有的表現,都是出自他善良的本性跟對她那份從一開始認識就揮之不去的憐憫。說到愛,十個她也比不上鄭焰紅的一根小指頭。她更加明白趙慎三以德抱怨的對待她,此刻她應該主動離開讓趙慎三免去二選一的難堪,更為她自己保留被選剩下的那份註定的難堪留一點顏面。
可是,她的心裡卻同時浮起了強烈的虛榮心,更加存留著一絲僥倖,心想哪怕是趙慎三不做選擇或者是告訴鄭焰紅僅僅是為了救她才留下的也好,也不枉了她尹柔遭此奇恥大辱。於是,她居然就一聲不吭的站在那裡,甚至連剛剛的踉蹌跟搖晃都不見了,穩穩當當的好似正常得很。
趙慎三站在兩個女人之間沒有動,他的臉朝著朱長山可憐的做了一個表情,很顯然是央求朱長山幫他解圍。
“十,九,八,七,六……”清冷的聲音開始響起來了。“十”被喊出來的時候,趙慎三的臉已經惶恐無比了,他的腳步更加慌亂的移動到了鄭焰紅跟前,嘴唇抖動著像是要阻止女人的數數。可是,鄭焰紅卻毫無所動的繼續數了下去。
朱長山突然間爆喝一聲:“行了紅紅,給我停!”
鄭焰紅被嚇住了一般停止了數數,愕然的看著朱長山,而朱長山則衝著趙慎三低吼道:“小子,別身在福中不知福,老子的妹妹就交給你了,至於這個小騷貨……罷了,我替你安排好就是了,如果她死了你找我要人!”
趙慎三趕緊滿臉感激的雙手抱拳衝朱長山做了幾個揖。朱長山鼻子裡冷哼一聲,走過去拎麻袋一般拎起尹柔,連拉帶拽的就把尹柔拎走了,幾步跨過馬路,原來他的車就停在對面,開啟副駕駛把尹柔扔了進去,自己轉過去鑽進駕駛室,很快的就開車消失在茫茫雪夜裡了。
而趙慎三卻在看不到車之後趕緊擁住了鄭焰紅,嘴裡發出一聲深深地嘆息說道:“唉!這麼對她雖然狠了點,但是卻也是絕除後患的不得已法子了!但願,大哥能夠成功的勸說她離開h省,這也算是超度了她了,省的她留下來遭人唾罵。”
鄭焰紅此刻也完全沒有了二選一數數時的氣焰,沒好氣的說道:“都是你不謹慎惹下的禍患,現在趕人家走不說,還假惺惺說什麼為人家好?我算是看透了,男人啊,真是虛偽透了!你去哪裡?你自己走吧,我回家去了。”
趙慎三趕緊伸臂緊緊摟住鄭焰紅說道:“不行!我沒有老婆在懷裡整夜睡不著,我早就定好賓館了咱們一起去!”
鄭焰紅堅決的說道:“不!我今晚就是不想跟你睡!想到你們設計這個女孩子我就心寒!哼,看來我沒有跟你扯結婚證還是很明智的,我啊,還得仔細考慮考慮,省的有一天你這麼對我。”
趙慎三嚇了一跳,叫起了撞天屈道:“哎呀天地良心呀好老婆!我這麼對尹柔是因為她太過分了,跟馬慧敏攪合在一起遲早要壞了咱們的大事。如果我真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早就想法子把她整治的生不如死了。今天之所以費這麼大精神演這出戏,就是想著逼她離開咱們的生活圈子也就是了,哪裡就是往死裡治她呢!”
“哼!我看哥哥的平板電腦了,你們居然讓人家女孩子在廣電局門口的路邊遭人圍觀,還把照片公之於眾,這跟殺了她有什麼區別?虧得這個女人臉皮厚,換一個恐怕當場就撞死在樹上了!”鄭焰紅氣忿忿說道。
趙慎三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詭譎的微笑低聲說道:“老婆啊,你也被那個影片騙了吧?其實廣電局的局長是我朋友,哪裡有人會把照片塞得廣電局到處都是啊?僅僅是我讓我朋友幫忙演了一場戲,讓他罵尹柔無恥造出聲勢,然後尹柔從他辦公室出來的時候他讓人遞給尹柔一杯加了安眠藥的茶水,所以出門不久尹柔就抱著樹睡著了……”
“啊?”鄭焰紅驚訝了。
“老婆你別誤會,我可不是還對這個鮮廉寡恥的女人留有餘情才這樣做的,實在是想要既不傷天害理還能消除後患啊!她昏倒在樹下僅僅一分鐘,早就等在那裡的朱大哥的小弟就把她弄到車上帶走了,街上的人甚至都沒有留意到有這個女人倒下的。
而後來的影片更加是在朱大哥的院子裡拍攝的,在場的所謂圍觀者也都是他的手下而已,僅僅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