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今晚就那麼巧。
鄭焰紅在白天聽到了趙慎三所說的情況之後,心裡也是不放心,一直在跟盧博文聯絡詢問省城的進展,當聽到盧博文說了事情的變化之後就更加坐不穩了,當即就趕赴省城跟盧博文會面,父女倆共同商議下一步的方向。因為這件事僅僅關乎她下一步的前程,而且牽涉到李文彬書記跟白滿山因為農機案件達成的某種沒說明的“和諧”,她就想還是不讓趙慎三過早知道的好,也就沒通知他就自己來了。
盧博文在這種敏感時刻自然不願意讓鄭焰紅到他家裡去被人議論,所以就約在了最最不會被人注意的般若堂跟鄭焰紅見面。
誰知父女倆剛剛吃過靈煙做的晚飯還沒進入正題,趙慎三就迷迷瞪瞪誤打誤撞闖了進來。
看到趙慎三的不正常狀態,鄭焰紅就忍不住想要過去看他,可是靈煙心細,更加因為盧博文父女對她毫不避諱,兩人之前交談當中鄭焰紅就曾經提到好幾次對趙慎三的不滿,靈煙生恐趙慎三受刺激是因鄭焰紅而起,生怕猛然看到鄭焰紅會更加失常,就趕緊給鄭焰紅做了個手勢,示意先由她勸解一下,弄明白趙慎三失常的原因後再說。
而鄭焰紅就只好跟盧博文坐在屏風後面,嘔了一肚子的氣勉強聽趙慎三在這邊鬧騰,好幾次都忍不住要過來。但盧博文極其相信靈煙,自然是按住鄭焰紅不讓她輕舉妄動,結果父女倆居然就陰差陽錯的聽到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機關理論講演,更加對趙慎三頭腦裡超凡的運轉軌跡瞠目結舌,居然跟盧博文一起都聽的入了神。
如果不是趙慎三越說越得意忘形,居然漸漸把盧博文都給罵進去了,兩人說不定還不會出現,會繼續聽趙慎三講吓去的。
“小趙,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追過來幹嘛?來就來了,幹嘛古古怪怪跟神經了一樣?你看你把靈煙阿姨給嚇得,還有,你剛剛罵的痛快吧?哼!你罵我也就算了,居然連爸爸都罵,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鄭焰紅恨恨的衝著趙慎三罵道。
這也真是一物降一物,趙慎三瘋魔了半天,任憑靈煙如何溫柔撫慰都無法解除這種狀態,卻被盧博文的一聲呵斥驚醒了。就如同范進中舉之後,高興地得了失心瘋,非得他最懼怕的老丈人胡屠戶一個耳光打醒過來一樣的道理,由此可見盧博文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麼重要了。
“爸爸,紅紅,我其實不是罵你們,按某種理論來講,我是在誇……呃……那個……反正我沒有不尊重爸爸的意思,剛才我好像好像有些迷糊,說了些什麼自己都不太清楚……靈煙阿姨可以作證呀,阿姨我是不是間歇性神經了?爸爸,您別生氣啊……”趙慎三滿臉通紅的說道。
盧博文卻沒有鄭焰紅想得那麼簡單,他明知道以趙慎三謹慎小心的性格,若非受到了絕大的刺激,絕不會猛然間變成這樣的狀態的。
剛剛猛然間出現訓斥也是因為看到鄭焰紅實在忍不下去了,才不得不吼了出來。此刻看著趙慎三可憐巴巴的樣子,又聯想到這孩子總是在他們這一夥兒遇到問題的時候毫不猶豫的站在最前面抵擋、挽救,被他保護著的自己跟鄭焰紅也每次都覺得理所應當,卻從來沒有去關心過他的感受跟痛苦,這麼一想,盧博文就心疼起趙慎三來,那火氣也就發不出來了。
“紅紅你先別激動。三,你過來坐在爸爸身邊。靈煙,麻煩你去幫這孩子弄點吃的來。”盧博文說道。
鄭焰紅悻悻的坐下了,靈煙自然是趕緊出去弄吃的了,趙慎三乖乖的走到盧博文跟前坐下了,還是十分不好意思的樣子,連頭都不敢抬。
“三,爸爸不怪你剛剛那個比喻,其實爸爸在機關也呆了半輩子了,又怎麼會不明白你說的也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不過你的理論縱然是有些道理,但總還是從根本上站不住腳的。但今天我不想跟你辯論,我就是想知道是什麼樣的誘因誘使你把平常可能僅僅存在於你潛意識當中的這些理論傾瀉了出來?你能夠把整個機關成功者統統冠以‘狗人’這個稱謂,足以看出你對這個圈子是多麼的深惡痛絕了。
如果爸爸沒猜錯的話,你這番理論其實還沒有闡述透徹,剛剛僅僅講到了高等‘狗人’的層次,接下來一定還有正邪之分的吧?怎麼,你是接著講吓去呢還是先吃飯?”盧博文知道此刻的趙慎三決不能刺激,就帶著些揶揄溫言說道。
趙慎三卻聽到盧博文的話之後大大鬆了口氣,帶著些知己的感覺剛接了一句:“嗯嗯,爸爸,是有正邪之分的,就算是修煉到了神級的‘狗人’也是截然不同的,他們的表現……”
“你住嘴吧趙慎三!爸爸,您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