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了能夠到達的每個角落,黎遠航也不是泛泛之輩,自然是早就知道了。所以,對於趙慎三這位跟他鞍前馬後跑了好久的手下,他是越來越不敢輕視了。
“小趙,你怎麼下去之後變得怪模怪樣的呢?”黎遠航聽秘書通報說趙慎三求見,然後就直接讓他進來了之後,就帶著親熱的嗔怪拖長了聲音說道:“我這裡對你來說恐怕比外面那個年輕人更加熟悉吧?你回來了直接滾進來,該幹什麼就幫我乾乾不行嗎?非得弄得跟別的縣級幹部一樣通報啊預約的,真以為成了領導幹部了?再回來伺候我掉架子了?真讓我看不起!”
趙慎三低眉順眼的嘻嘻笑著,麻利的幫黎遠航泡上茶,又順手把他桌子上的文字一類的東西按類別收拾了一下才坐下說道:“黎書記,我當然永遠都知道自己是您的人,不過越是如此,越是不能讓人抓到把柄不是?您可不知道啊黎書記,西邊的現在做事情真是好生奇怪,都不遮掩了都!難不成是覺得自己反正要走了,臨走肆無忌憚的要撈一把嗎?我就是拿不準了才趕緊回來請教您的呢。”
黎遠航擺擺手說道:“你行了吧,你現在家都安在省城了,又天天價跟盧老師在一起,訊息不比我靈通?請教我個屁呀?對了,師母的事情是真的嗎?真的以死相挾要離婚?唉,我這個老師呀,也真是感情不幸,其實按我說離了也好!”
趙慎三趕緊簡單的按照給省廳的說法說了過程,然後就又把話題引到了自己的來意上牢騷滿腹般的說道:“唉!老闆,你還把我要回來伺候您吧,這個代理縣長我是做不下去了!上次那筆工程款莫名其妙被凍結歸還我就覺得夠窩囊了,可緊接著居然是那個無法無天的劉天地沒事了親自回去接受那筆錢。
這也就罷了,誰知道拿了錢還沒完了,居然又讓前城建局長出面準備搞掉縣委書記郭富朝。您想呀老闆,劉天地都已經成了落水狗了,真扳倒了郭富朝誰會相信不是我在起作用啊?到時候我不成了不合槽的叫驢了嗎?那還怎麼幹活啊?唉!想想真沒意思,這樣冤冤相報的何時是個頭啊!”
黎遠航神秘的笑著說道:“哈哈哈,看來下去鍛鍊鍛鍊還真是有成效啊,看問題都知道一分為二了,不錯不錯!不過小趙呀,你還是安安生生當你的縣長,讓他們鬧騰去吧,我心裡有數就是了,哪裡就會讓這些小人把我黎遠航的臂膀給暗算了呢?”
趙慎三聽了立刻滿臉釋然的樣子,卻又好似猛然想起什麼一般說道:“對了老闆,有件事您還沒忘記吧?就是我到桐縣就接受了劉天地他們送的一棟房子,當時也是為了跟他們打成一片好掌握情況,也跟您彙報過了才姑且收下的,現在還在我名下掛著呢!這跟個定時炸彈一樣掛在那裡讓我日夜不安的,這次正好劉天地他們清算郭富朝也是從房子下手,這就更讓我膽戰心驚了,您看我是不是現在就把鑰匙送給李憲立書記去?”
黎遠航倒是有些驚訝的說道:“怎麼?劉天地他們居然用房子做文章暗算富朝嗎?怎麼沒聽富朝跟我提起過?難道這個傻瓜真的有小辮子被人家揪住了?那可真夠笨的!你的房子我還以為他們不會提起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去交了也好,反正當時你就跟老李備的有案,此刻交了也沒什麼可說的。”
聽著黎遠航提起郭富朝居然一口一個“富朝”,趙慎三更明白自己這個寶絕對押對地方了,就趕緊點頭站起來說道:“郭書記收了人家房子估計是真的,當時是等價交換的交易,大抵是郭書記有些懼內,所以房產手續被那女人弄得有些漏洞,對方既然能拿出來說事兒,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而且我聽說還是以公辦工程無息貸款的形式交的購房款,說白了很夠郭書記喝一壺的,所以我才膽戰心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