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遠方的數次出手之後,接下來,省城有關於鄭焰紅行為不檢點卻又狂妄不安分的流言就時有傳聞,並在高層特別是已經退二線卻依舊影響力龐大的老幹部群體中蔓延……
暗暗得意的同時,郝遠方終於壓抑不住心頭的恨意,在鄭焰紅上班之後就忍耐不住給她做了幾雙小鞋穿,看著那女人日漸驚懼的臉色,他心裡的解氣是不言而喻的,卻渾不知他的制裁非但弱化了斬草除根的鋪墊效果,反而意外的打草驚蛇了。
非但如此,在接下來趙慎三的安置上,郝遠方更是做足了工作,先在省城造好輿論讓上層對這個小夥子十分厭惡,組織部長親自打電話暗示黎遠航要讓這個不安分的傢伙吃點教訓。
而他在常委會上揣著明白裝糊塗,明知道黎遠航縱然是有心保護趙慎三也不敢違抗齊部長的命令了,他卻偏偏要當白臉,一直提議趙慎三無論工作能力還是個人表現都足以勝任常務副縣長,而且身為黎書記的秘書,下去連常委也不是也說不過去。然後就樂滋滋的看著黎遠航黑著臉做大家的工作,最後還是把這個不是時務的混蛋年輕人發配下去了,也算是稍微解了一點心頭之恨。
今天,郝遠方尚未得到省城方面不利於他的訊息,所以秘書說鄭焰紅來找他的時候,他心裡是很傲慢的,心想就憑你一個長期被我分管的小女人,剛做上常務就原形畢露了?還想跟黎遠航合起夥來架空我,也未免太把我這個老雲都不放在眼裡了吧?
秘書帶著鄭焰紅進來他其實就已經發現了,因為高明亮市長佈置的市長辦公室裡那塊恰到好處的鏡子他並沒有去掉,但是他卻故意埋著頭在專心致志的看一份檔案,恍若對女人的來到毫無察覺。
女人心裡暗暗冷笑他的做作,卻不做聲的悄悄走近他的辦公桌,坐在給日常彙報工作的下屬安排的小硬木凳子上,也不說話安靜的等著。
郝遠方自然不需要抬頭,用鼻子聞就知道那個永遠散發著恰到好處的幽香的女人已經離他很近了,但他依舊有條不紊的看完了整份檔案,這才頭也不抬的叫道:“不是說鄭市長要來嗎?怎麼還沒到?”
鄭焰紅此時方才虛弱不堪的低聲回應了一聲:“郝市長,我已經來了,看您在忙沒敢打斷您。”
“哎呀焰紅同志,你怎麼這麼安靜呀?我還以為你沒到呢!”郝遠方趕緊抬頭親熱的叫道,當他意外的發現坐在他對面的女人居然眼淚汪汪的時,更加驚愕的站了起來問道:“焰紅同志,你怎麼了?是不舒服還是受了什麼委屈了?”
“……郝市長……我……我昨天去桐縣調研,中午在那裡的農家果園摘了些果子,誰知道午飯沒吃完就覺得肋下疼,下午都沒敢回來直接去省醫複查了。結果醫生就發現我的傷口有反覆感染的預兆,嚴厲命令我停止工作回家臥床休息,還要上夾板固定呢……所以,我是來跟您請假的……
對不起,前段時間就已經耽誤掉那麼多工作,還想著趕緊上班趕一趕,不能老讓您替我操心的,但是我這不爭氣的身體……嗚……”女人此時哪裡還有精於算計的狡黠?更沒有了敢說敢幹的女副市長的颯爽英姿,嬌柔的跟一片搖曳在秋風中的紅葉一般讓人疼憐,生怕說不準哪一陣寒風就把她徹底捲走了一般。
“怎麼會這樣呢?僅僅是摘幾個果子就能導致這樣的後果嗎?現在疼的還厲害嗎?哎呀,那你還親自跑來,讓秘書來跟我說一聲不就行了?”郝遠方登時滿臉的憂急,走近鄭焰紅問道。
“其實原本就癒合的不徹底,可能昨天摘棗子把胳膊抬得太高了拉扯到了傷口,這才開始疼的……郝市長,這就是省醫的大夫開得診斷證明,請您看看吧。我想正式請假一個月先休養一下,如果癒合的不好的話可能還得繼續請假,請您批准。”鄭焰紅依舊是孱弱不堪的扶著桌子站了起來,掏出那張診斷證明遞給了郝遠方。
郝遠方假意很是關切的看了看證明,還念道:“要求絕對臥床休息……你看看你看看,醫生都說得這麼明白了,你為了請個假居然親自跑出來,那還有啥說的?我當然會準的!那誰,你沒帶小孫過來嗎?讓他扶你趕緊回家休息去吧。對了,遠航書記那邊你去說了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幫你去說也行。”
鄭焰紅嬌怯怯的搖搖頭說道:“還沒去呢,我就先來您這裡了,這就已經疼得厲害了呢……那就拜託您了郝市長,我先回去了……”
郝遠方謙和的扶著鄭焰紅把她一直送到走廊裡,看著她慢慢下樓去了才轉回到屋裡,對秘書說道:“你去把這個送給黎書記,就說是鄭市長剛才來我這裡請假留下的,這會兒她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