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子說成是林茂人的?這個神秘的大哥究竟想要如何挽救紅紅的名聲跟命運呢?紀委絕不會因為小道訊息流傳的謠言就輕易對一個常務副市長立案調查的,那麼就可以推測為一定是黎遠航授意的,而且就算是調查也必然是早期的外圍收集訊息,所以還真是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刻跟鄭焰紅聯絡,以免再給她帶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就算是不明白,也先按朱長山說的做吧。
趙慎三在湖邊一直坐到渾身發冷,才木呆呆的站了起來,走過去撿起自己碎成不可收拾的手機,把卡摳了出來拿著,這才孤魂野鬼般的上了車,萬念俱灰的回了家。
停好車,他仰望著自己家的窗戶,想了想此刻的狀態就算回家了也是讓老人不放心,乾脆直接回桐縣算了,就給小高打了電話讓來接他。
茫然的走到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都貌似十分忙碌,一霎時趙慎三竟不知道所有的忙碌是為了什麼?就算是功成名就了又能怎樣?就像此刻的他站在人群裡,看起來多麼的普通,但是如果論起身份地位來,一千個人裡也未必有一個跟他能相提並論的級別,因為這裡是雲都,並不是拍下一塊磚頭就能砸住一堆副處級的京城,在這裡,他趙副縣長還是一個十分成功的人物的。
但就算這樣又怎樣?連愛人跟孩子都保全不了,而且還極度讓人崩潰的連探視權都被剝奪了,這樣的成就要了幹嘛?有什麼意義?難道就為了走在桐縣的大街上,看著老百姓敬畏的眼神跟那句“趙縣長”嗎?就算是那個趙縣長,也岌岌可危的活在群狼環伺之中啊!
終於,小高開車過來了,他一眼就看到他心目中的好領導傻瓜一般坐在路沿石上盯著來來往往的人跟車,兩眼發直呆若木雞,哪裡還有半分領導人的銳氣跟魄力,活脫脫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小高雖然不知道自己的領導怎麼了,但是從昨天到今天趙慎三的表現就讓他猜到了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難題,但他很聰明的沒問,拉他上車就回桐縣去了。
到了大院裡,趙慎三根本就沒有上樓辦公,更沒有回那個華美的宅院,而是直接去了他的宿舍,一頭栽倒在床上,痛苦多到麻木之後他反倒衍生了一種深深的疲憊,閉上眼居然就睡著了就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可是命運好似對這個多乖的男人再次伸出了巨掌準備把他壓成齏粉,就在他遭受到精神折磨的同時還覺得便宜了他一樣,他在黎明時分做了一個夢,夢裡的他一隻手拉著鄭焰紅,另一隻手裡抱著一個可愛的娃娃,一家三口正在春天的暖風裡快樂的笑,可是突然間一陣大風,飛沙走石昏天黑地的籠罩了他們,就在他拼命的想要保護住心愛的親人時,卻發現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滾雷聲,她們都不見了!
他猛然間驚醒了,神經質的坐了起來想要繼續尋找他的愛人們,可是那滾滾的驚雷聲卻毫不停歇,這讓他頭腦發悶,趕緊晃了晃腦袋聚攏了注意力,才發現這聲音居然是焦灼不堪的敲門聲。
“誰啊?大早晨的幹什麼?”趙慎三心裡還在為那個噩夢而悶悶不樂,抬頭看牆上的表才五點多鐘,就沒好氣的衝著門外吼道。
“哎呀趙縣長,出大事了啊!昨天晚上西關拆遷死了人了,您趕緊起來看看吧!”葉少良的聲音惶惶然的傳了進來。
趙慎三一個激靈,剛剛的朦朧一下子清醒了,昨夜睡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脫衣服,所以他趕緊跳下床拉開了門問道:“什麼?拆遷怎麼會死人?房子塌了?”
葉少良苦著臉說道:“……呃,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但是死者家屬已經抬著死人把政府的門都給堵住了啊,您看要不要趁天還沒亮出動警察把人先帶走,找個地方安置下再談條件?呃,林業看守所倒是在郊外,另外也空著,您只要一聲令下,咱們現在就出動警力把人一個不漏全部帶走行不行?等縣城的老百姓醒了,門口就恢復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