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讓家人們都更加摸不著頭腦了,雖然一個個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每個人卻又都忍耐不住豎著耳朵仔細傾聽裡面的動靜,所以外屋雖然一屋子人,卻隨著盧博文的關門上變得鴉雀無聲。
當過了幾分鐘之後,盧博文居然低聲咆哮起來,但是因為房門隔音裝置甚佳,加上盧博文刻意壓低了聲音,所以僅僅是一種含糊的咆哮印象,他到底說的什麼卻一個字也難以分辨,而鄭焰紅則開始哀哀的哭泣,大家更一個個傻眼了。
盧博文走進病房之後,第一眼看到鄭焰紅可憐兮兮的樣子,眼神裡僅僅掠過一絲憐憫,就很快被一種怒其不爭的惱怒取代了,他氣咻咻坐在剛才範前進坐的那把椅子上,瞪著鄭焰紅,伸出一隻手顫抖著指著她,哆嗦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鄭焰紅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原本盧博文進來的時候,她還以為爸爸心疼她,第一時間就趕過來看她的呢,誰知道居然是這麼一副表情,登時嚇得不知所措,怯怯的問道:“爸爸,您怎麼了?誰惹您生氣了?”
她不開口還好,可能是盧博文始終說不出那麼難聽的話,更加不好意思開口詢問她一樣,此刻她明明犯了錯誤還做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無辜摸樣,終於讓這個父親發怒了!
“鄭焰紅,你以為天底下就你一個聰明人是不是?你自己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了嗎?啊?一個堂堂常務副市長,私生活不檢點也就罷了,居然鬧騰到讓人家的老婆追打到街上最後弄到自己半死不活來做流產?啊?你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是不是隔三差五不給我鬧出點亂子你不消停啊?啊?
你自己算算看,這一年來你熱鬧不熱鬧,一下子跟市領導不合需要我給你擦屁股,一下子出了車禍又讓我擔心,現在更好了,居然連這樣火爆的新聞都被你爆了出來,你是不是嫌你老爹活的長久,想把我早點氣死你才開心呀?啊?
接下來還準備怎麼出名?要不要我把八卦小報的記者叫來,把你的光榮事蹟登到頭版上才滿意啊?”盧博文可能很受了些氣,一開口就勉強壓低了聲音咆哮起來,語言犀利的嚇人,鄭焰紅僅僅聽了兩句就開始哭了起來。
“哭哭哭!你除了哭還會幹嗎?趕緊給我住嘴!”盧博文聽到她的哭聲原本是會心疼的,可今天卻焦躁到了極點般的大聲制止了她,嚇得鄭焰紅果真趕緊閉嘴了,恐懼的瞪大的雙眼盯著盧博文不敢出聲了。
外屋的人這時也都清晰地聽清楚了盧博文這句話,更加一個個呆若木雞了。正在這個時候,門被推開了,郝遠方居然帶著秘書走了進來,外面的人生怕他聽到盧博文在訓斥鄭焰紅,範前進更是趕緊迎上去低聲說道:“哎呀郝市長您怎麼親自趕來了?真是不好意思,這會子盧省長在裡面呢,這屋裡氣悶死了,要不然咱們到外面先坐坐,等會兒盧省長出來您再進去好不好?”
郝遠方看著這詭異的場面,心裡更加一動,他正想單獨跟範前進談談呢,此刻正中下懷,趕緊拉著範前進到外面去了,一直走到樓下小花園裡才在沒人的長椅上坐下了,神秘兮兮的開始詢問範前進了。
這也就是趙慎三打來電話時雙雙說的局面了……
其實暴怒中的盧博文並沒有聽到郝遠方進來,他在喝止了鄭焰紅的哭泣之後也好似被氣得坐不住一般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卻又生怕外面聽見,就湊近了鄭焰紅低聲說道:“你跟小趙有感情這件事我知道,而且我可憐你跟範前進的確沒了感情,縱然是不情願,也算是預設了你們的事情。
但是你多大人了啊?你是不明事理的小姑娘嗎?該如何保護自己不知道嗎?為什麼非要弄出懷孕這麼離譜的事情呢?這也就罷了,那個趙慎三挺機靈挺靠得住一個孩子,為什麼家裡的事情都搞不定你就接受他呢?
平時你多厲害一個人呀,霸王一樣的,昨天氣焰哪裡去了?被人家打得滿地爬還差點連命都丟了?我老實告訴你,我現在想起來你是我閨女我都覺得丟人!恨不得從來就不認識你這個禍害精!”
看著盧博文氣得五官不正一個勁的喝罵,鄭焰紅終於受不了了,她也不顧自己刀口疼痛,憑著一腔憤怒居然猛地坐了起來。雖然馬上就疼得頭暈眼黑的,但畢竟強撐著坐穩了,然後也不哭了,倔強的看著盧博文,滿臉的悽然,卻沒有發狂的喊叫,而是冷靜的讓人害怕般清晰的說道:“盧省長,我不管您是如何知道我的醜事的,但我明白,我的言行的確不配做您的女兒了,所以從現在開始,咱們的父女關係就很可以徹底斷絕了!
您放心,等我能動的時候我會去找李書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