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鄭市長方寸大亂,大夫習以為常的說道:“手術室溫度低,病人出來都渾身冰涼,沒事的。手術很成功。”
“那他怎麼還不醒啊?”鄭焰紅依舊是驚恐至極的聲音。
“他麻醉還沒有過去,自然不會醒,趕緊送到病房去吧,還要監護呢。”醫生說道。
終於,一番忙亂,趙慎三被弄到了病床上,胳膊上纏著血壓帶子,胸口夾滿了心電圖的球球,手上扎著輸液針頭,整張臉看上去那麼蒼白,那彷彿永遠都是閃動著睿智光芒的眼睛此刻也緊緊地閉著。整個人看上去那麼脆弱,彷彿上帝的手輕輕一揮,他就會一片羽毛般飛離這個塵世,成為另一個時空裡與世隔絕的一員……
“老公……三……你醒醒吧,我不喜歡看到你這個樣子……”鄭焰紅坐在病床前,雙手捧著趙慎三紮著針的右手,臉上兩行淚珠無聲的墜落著,低聲的叫喊著,恐懼第一次這麼充斥在她心間,而她更是無比的覺得她是那麼的離不開這個男人。
好似聽到了她無聲的呼喊,趙慎三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當看到鄭焰紅悽楚的淚眼時,他艱難的笑了一下,可惜這笑容看上去更顯得他那麼脆弱,非但沒有給鄭焰紅安慰的感覺,卻更加不可控制的趴在他身上哭了起來:“三,你這個混蛋,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啊會被人暗算?你的機靈勁哪裡去了?你渾身的力氣都是幹嘛用的?你這個笨蛋!”
趙慎三聽的心裡好笑,但知道女人是心疼極了他才會罵他的,想開口安慰她幾句,卻依舊喉嚨發麻說不出話來,就連想抬起手摸摸她的頭髮都無能為力,只好無助的看著她了。
天亮了之後,麻醉劑慢慢的消退了,趙慎三終於能講話了,當他低頭看到肩頭包著的石膏時,氣憤不已的低聲咒罵道:“媽的,下手這麼狠,如果不是我喝酒了一定不放過他。”
鄭焰紅瞪了他一眼罵道:“還逞能!等下能動了趕緊跟我去省裡治療去,不要呆在這裡了!誰知道你得罪了誰呢,再留下沒準哪天壞人來病房再給你一下子,那咱們一家子可就完蛋了!”
趙慎三不服氣的說道:“我就不信了,朗朗乾坤的,歹徒都能那麼猖獗?你沒看公安局正在查嗎?沒事的,我就在縣裡治,他們有事情還能隨時來跟我商量,要不然好多工作就要耽誤掉了。”
他不提工作還罷了,一提工作鄭焰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正想接著罵他,剛好一幫子下屬來探望趙慎三了,她也只好以家屬的身份儀態萬方的跟人家客氣,那火氣也只好壓下去了。
一上午,從市裡到縣裡,不停地有知情人來探望,弄得鄭焰紅煩不勝煩,急於帶了丈夫去省城安安靜靜治療,可是醫生說現在不能移動,最少也要在這裡停留三天觀察一下,連外市的那個專家也留住不讓走,等趙書記情況穩定才送人家回去。這樣一來,鄭焰紅就沒法子了。
中午時分,黎遠航也趕來探望,看到趙慎三的樣子,滿懷感情的勉勵了他一番。說這個案子市政法委都出面了,已經責成桐縣公安侷限期破案,讓趙慎三安心休養,不要擔心工作的事情。
趙慎三本人倒沒什麼情緒波動,很平淡的說這事情是個意外,而他也沒什麼大礙,外傷原本就沒什麼生命危險,讓黎書記儘管忙工作,不用惦記他的。還說鄭焰紅如果忙也可以離開了,反正他在縣裡有人陪護,都守在這裡也沒什麼用。
可是鄭焰紅當著黎遠航的面就攤牌了,氣哼哼說道:“黎書記,也不是我這個市長想要越權,更加不是出於別的什麼原因,僅僅作為一個妻子想跟您提一個請求好不好?
黎遠航笑著說道:“看你說的可憐巴巴的,有什麼要求就說吧。”
“我家趙慎三從來桐縣就八字反衝,您扳著指頭算算倒了多少次黴了?但我們家這個倔驢就是一個記吃不記打的蠢貨,一頭鑽進了牛角尖裡,還跟這個破縣城幹上了!現在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有了些成效,旅遊興農也辦起來了,新農村樣板也在全國出了一把風頭,無論從哪方面講,您都該讓他功成身退了吧?所以我請求您把他換一個地方吧,無論哪裡,只要離開桐縣就行!”鄭焰紅說道。
黎遠航嘆息一聲說道:“唉!小趙在桐縣付出了什麼我心知肚明啊!只是他在省裡都已經跟李書記說了他那個三年五年計劃,如果不幹出一點名堂來就走了,豈不是有些虎頭蛇尾啊?所以這個還是慎重一點的好。走倒是容易,無論哪個縣市區的縣委書記讓小趙挑,想回市直也沒有問題的。”
鄭焰紅剛想感謝黎遠航,但趙慎三已經變了臉色,十分嚴肅的說道:“紅紅,如果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