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遠方依舊是陰冷的從鼻腔裡發出一種怪笑低聲說道:“哼哼哼,但願你不要步我的後塵……反正我已經被他逼得答應給他老婆騰位置了。
現下估計你還沒事,所以你大可以繼續保持良好的心態信任他們,但我有一句話放在這裡,等你的市委書記位置該給人家騰出來而你不想走,卻莫名其妙的被省裡一腳從雲都踢出去的時候,你就明白你身邊養著怎樣一條劇毒的眼鏡蛇了!”
黎遠航聽的目瞪口呆,不明白這個平素很有分寸的郝遠方怎麼會如此肆無忌憚的挑撥關係。
還沒等黎遠航細問,林茂人突然走過來衝他笑道:“黎書記,不錯不錯!說起來我在雲都也好多年了,怎麼就沒想起來在這個領域做做文章呢?你看看你們搞得多新穎多氣派。
我聽講解員說到五月份還要邀請十幾個佛教國家的宗教界人士參與,大張旗鼓的搞開光大典?聽起來就動人心魄啊,黎書記啊,到時候,你們雲都如果能夠給我發一張邀請函就感激不盡了。”
黎遠航哪裡還顧得上琢磨郝遠方惡毒的詛咒,趕緊笑著跟林茂人寒暄起來,而郝遠方卻不言聲的自己走開了。
李文彬剛剛聽到喬遠征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是:“老闆,小趙想帶您去見一位奇人,您去嗎?”
此刻,就在趙慎三的帶領下,一行三人到了老寺,現在那個假了悟早就風風光光的到新殿當主持去了。後面因為了悟大師不讓派小沙彌跟著伺候,就一個人住在他平素閉關的三間小房子裡靜修,聽到有人聲就在屋裡嘆道:“唉!小朋友,我就知道你今天不會讓老衲安生!我這裡十分簡陋,恐怕唐突了貴人。”
李文彬聽著屋裡人說話時那種飄然出塵的空靈卓越,內心居然一陣敬仰,哪裡還敢拿大?在門口恭敬地說道:“李文彬求見大師,望大師不吝賜教。”
了悟居然嘆息了一聲說道:“唉!施主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吧。趙小朋友跟那位施主就不必進來了,在外面稍等片刻吧。”
趙慎三驚愕的看著門上垂著的竹簾,李文彬卻擺手讓他們走,自己撩開竹簾踏了進去,誰知道竹簾放下後不久,就聽到李文彬低聲的驚呼一聲:“啊?大師居然是您?哎呀,可憐文彬找了您好多年吶……”
喬遠征一怔,瞬間拽住趙慎三就迅速離開了,兩人一直跑到後門走到後山上,趙慎三才甩開他問道:“喬兄,你跑什麼?”
“你小子估計真有佛祖保佑吧?他媽的怎麼這個人你也能找出來給李書記見面?有時候我都羨慕你了!”喬遠征卻豔羨的看著趙慎三說道。
“啥意思?”趙慎三懵懂的問道。
“算了算了,有些事你少知道一些對你更好,沒負擔。你只要知道一點就行了,這個人是李書記一直在尋找並想報恩的人,我都暗中幫李書記打聽好久了都沒下落,你小子陰差陽錯的帶李書記來了對你就是莫大的福分,其餘的不知道也罷。”喬遠征又一次弄起玄虛來。
趙慎三明白了緣由,心裡自然是歡喜至極,沒想到自己冒著風險給李書記引見了悟大師,本意也無非是覺得假如李書記篤信命理,能夠讓大師推一推吉凶也是機緣,就算不信六合之外的玄妙,那麼見見寺廟的老主持也在情理之中,誰知道居然會又一次押對了寶,大師再一次給了他這麼大的驚喜,這可就真真是意外之喜了。
兩人在山邊站下,看著半山的桃李紛繁,都是胸懷一暢,哪裡還想得起不快的事情,在那裡效仿偉人指點江山,談論時局,原本就脾胃相投,自然聊得投機,一陣陣爽朗的笑聲就不停的發了出來。直到李文彬電話打給喬遠征,兩人才急忙跑回到院子裡,卻看到大師房間的竹簾依舊低垂,李文彬一個人滿臉悽然的站在那裡,看到他們過來,一言不發的頭前下山了。
趙慎三有心想跟大師道個別,但看到李文彬已經快步走出了院門,自然不敢停留,只好湊在門口低聲叫了一聲:“大師,回頭我專程再來看您啊……”,沒聽到屋裡有回應,他就趕緊跟著跑下去了。
追上李文彬之後,李書記依舊是臉上帶著一絲很是怪異的悽然中又混雜著欣慰的神情,卻也並沒有說一句感謝趙慎三的話,更加沒有說一句跟了悟大師超過半個小時的會談都是些什麼內容,一路沉默著低頭疾走,快到集合地點的時候,他臉上已經差不多恢復了平靜。
下山聚齊,一番總結之後各自上車,市裡的領導送省領導到省界,這都是慣例不必細說了,但驗收以來發生的諸多詭異事件接下來到底對趙慎三是福是禍呢?眼下還真是難以預測,那就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