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她進來了說道:“粥在電飯鍋裡,再有二十分鐘就會好,我不能等了,小嚴已經在樓下等著了,今天市裡有會。你好好照顧自己啊,我晚上早點回來。”
說完,鄭焰紅俯身下去又吻了吻趙慎三,然後就急匆匆走了。
而趙慎三昨夜萌生的去意卻逐漸鬆動在女人毫無芥蒂的溫情中了,他一個人躺在床上默默地想,也許鄭焰紅只是因為這隻鐲子是人家的傳家寶,扔了有些不好意思,留著是想尋找機會還給林家的吧?如果是那樣的話,慪氣走了豈不是冤枉了她?還是觀察觀察吧。
有了這個想法,他慢慢的起床了,洗漱了去廚房,果真看到粥已經好了,他慢慢的吃了一碗,卻又接到父母的電話讓他回去幫忙招呼來送紅包的親戚,這一回去就忙了一天,等晚上鄭焰紅回來的時候,表面看他已經恢復正常了。
對於鄭焰紅再次興致勃勃跟他提起的關於李文彬的態度,趙慎三依舊是興致不高,不置可否的說到時候看吧就罷休了。
鄭焰紅始終對趙慎三的反常情緒持一種遲鈍的態度,絲毫沒有警覺到有任何的不對頭,卻依舊極度自我的把趙慎三的不起勁當成是為李文彬對他的誤解心灰意冷了,這一點她可不發愁,她深信以李文彬的威嚴跟能力,足以能在婚禮上打動趙慎三,暖熱他那顆灰心喪氣的心。
所以,她依舊是快樂的小鳥一般天天在雲都市跟省城之間來回飛翔著,絲毫沒有覺察到她的快樂並沒有在趙慎三那裡得到共鳴。
反而隨著一天天過去,那隻玉鐲卻始終好端端的躺在她的抽屜裡,並沒有被她還給林茂人而種下了越來越濃厚的隱患,趙慎三的心情也越來越沉悶成了灰沉沉的陰霾。而她反而是樂天的小鳥築窩般每天都叼回來一根小樹枝搭建她未來的小窩。
這期間,趙慎三不止一次的在她神秘兮兮的湊近他說體己話的時候,暗暗巴望著女人能夠坦誠的把鐲子的事情告訴他,然後跟他說她不退還的原因,這樣的話,所有的恩愛都會一日既往的純粹,而不像現在這樣,因為一個圓圓的玉鐲,卻在他心上平添了一根尖銳的利劍!
可是,他一次次的失望了!鄭焰紅每次想告訴他的,都是關於婚禮,關於未來,甚至關於他的前程,他已經在企劃著等他東山再起之後如何夫妻聯手在雲都全方位推行趙慎三的創新,爭取等趙慎三的三年桐縣脫貧計劃成功之時,雲都整個政府政務也在她這個新市長的帶領下跨上一個新臺階,讓別人看看他們這對夫妻搭檔是何等的默契跟無堅不摧。
面對這種局面,趙慎三經常處在痛苦的糾結中,因為他橫看豎看,都沒覺察到鄭焰紅對待他的態度有絲毫的敷衍跟表演成分,那種對他百分百的信賴跟百分百的真誠都讓他不止一次的想忘記這件事算了,所以對於婚禮的越來越近,他持有的態度是毫不乾脆的,黏黏呼呼的,半推半就的,好像有一種聽天由命或者是船到橋頭自然直般的被動迎合。
至於放鐲子的那個抽屜,出於男人的傲氣,他再也沒有開啟看過一次,但每天鄭焰紅居然也沒開啟過,更加沒有帶走任何一個盒子,這就足以證明那東西依舊完好無損的儲存在裡面,就如同在他趙慎三的領土裡駐紮了一支帝國的部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對他發起進攻。這種狀態就怎麼能讓他徹底的放開心懷呢?
五月初五,端午節,趙家。這裡指的是趙慎三父母住的家,早就人聲鼎沸,熱熱鬧鬧的端上了一大簸籮粽子。只是他們家吃的粽子並不是咱們尋常所見的那種用竹筍的葉子裹的,而是一種僅僅h省少數縣才使用的、生長在山上的一種灌木葉子---斛葉。
這種葉子有成人兩個手掌合起來那麼大,透著一股清爽的香氣,用這個裹上糯米跟大棗花生蒸出來的在當地也並不叫粽子,而是叫“斛槌”,樣子也並不是三角形的,而是圓柱型的。這個名字花兒也不知道因何而來,僅從字面意思推測,是用斛葉裹出來的形如棒槌的意思吧。
之所以說趙家喧鬧是因為家裡並不僅僅是趙家父母以及奶奶跟兩個孩子,還有從老家趕來幫忙趙慎三婚禮的叔叔一家,以及老家的其餘親戚,所以就把個面積不小的趙家也弄得熙熙攘攘了。
現如今趙家叔叔嬸嬸怎麼還敢欺負小看哥嫂一家?雖然自小就知道叔嬸一家欺負他們的趙慎三因為天性厚道,騰達之後並沒有還之以牙,而是以德報怨般的屢次幫助叔叔嬸嬸一家,父母的老房子拱手相送之後,還在堂弟結婚的時候又慷慨的送了一大筆錢幫他們籌備婚事,故而這一家子現在是上趕著巴結。
奶奶現在威風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