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啟，開門的是傭人，她開了一點點門縫，從門縫裡面問：“你們是誰？”

“我們是步季同的同學，聽說了他的事情，我們很遺憾，特意來探望步季同的父母，希望他們能節哀順變。”薛朝滿嘴胡話張口就來。

這是最保險的說法，步季同已經死了，無法認證。

不知道什麼時候，邱玉珍站在傭人的身後，透過門縫看向外面，神色詭異的冰冷：“步季同已經死了。”

邱玉珍說著，直接將門砰地一聲關上。

站在最門邊的薛朝都有點反應不過來：“她什麼意思？她誰啊？看起來有點嚇人。”

“邱玉珍。”曲青青回道，確實有些嚇人，那眼神，在說步季同已經死了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一點難過傷心的神色，很複雜，曲青青不知道怎麼說，或者，她無法看到邱玉珍眼睛裡面的所有意思。

曲青青看向旁人無法看到的步季同，問道：“你媽媽一直都這樣嗎？”

“不，不是……”少年神色蒼白地搖了搖頭：“她以前很溫柔，對我尤其溫柔，她是天底下最好的母親。”

這句話，之前步季同也說過，曲青青信了，但是看到邱玉珍本尊之後，曲青青覺得，步季同的話，是摻了水分的。

“所以，以前你媽媽不是這樣的？”曲青青看著緊閉的大門，現在想正大光明地進去拜訪是不太可能了，人家不歡迎，而且，提起步季同都不願意的樣子。

“也許，是步季同的死刺激到她了？”薛朝不確定地猜測。

“這些都是猜測，究竟真相是怎麼樣的，還是得好好調查。”曲青青雙目看著緊閉的大門，蒼白的唇微微抿著，好一會兒，她才說道：“走吧，先回去。”

吃了閉門羹，無功而返，幾個人心情都有些鬱悶。

上了車，張偉發動車子，往著陸家老宅緩緩駛去。

下過雪，路面很滑，張偉開車的技術很好，非常穩，也非常慢。

距離步家大約兩百米的地方，有一個垃圾站，垃圾站裡面的垃圾大約兩三天一次有人清理，但是正好是年關，所以，垃圾站的清理便不會很及時，曲青青看到不少垃圾都已經堆在了垃圾站外面了。

有幾個穿著環衛工人衣服的人正在翻著垃圾，其中一個人說道：“這幾天好東西少了，還是老林運氣好，前段時間說是在這裡撿了一隻電視機，聽說啊，還有九成新呢。”

“可不是，那時候我也搶到了一套沙發，真皮，值不少錢呢。”

曲青青突然說道：“停車。”

張偉踩下腳剎，看向曲青青：“小姐？有什麼吩咐嗎？”

“等我一下。”曲青青說著推開車門，往著不遠處的垃圾站走過去。

曲青青走到幾個正在說話的人那邊，問道：“叔叔阿姨，你們剛剛說的撿電視機，撿沙發，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還有不少東西，那些好東西，我們平時怕是摸都難摸到。”

“那，他們怎麼捨得丟掉啊，怪可惜的。”曲青青故作可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