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邱玉珍強裝鎮定的臉有一絲情緒的龜裂，她終於難以維持住這樣的鎮定，看向曲青青：“你是白慧的什麼人？”

“我要是白慧的什麼人，現在坐在這裡跟你聊天的就不是我，而是警察了。”曲青青打消邱玉珍的懷疑，對於已經神經質的邱玉珍，曲青青選擇跟她站在統一戰線：“更何況，我也挺討厭白慧這種勾引有婦之夫的女人，所以，我不會去戳穿你。”

邱玉珍聽到曲青青討厭白慧，當即對曲青青的敵意也降低了不少，她現在急需要一個認同她做法的人。

邱玉珍並不是一個容易輕信別人的人，但是現在不同，她雖然看似鎮定地做了一系列往日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心裡其實害怕的不行，她承受的精神壓力，遠勝一切，這時候如果有個人能跟她站在統一戰線，告訴她，你這麼做沒錯，她的心裡負擔會熊多。

現在，邱玉珍已經在崩潰的邊緣，面前這個看起來妖氣又詭異的蒼白女孩兒，就是她唯一能傾訴的物件。

因為她已經知道真相了。

“他們都該死。”邱玉珍的佈滿血絲的眼睛裡迸發出強烈的恨意，雙手緊緊地抓著被角，手背上的青筋因為過於用力而凸顯了出來，她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牙齒咯吱咯吱的響，像是要將牙齒咬碎了一般。

曲青青沒有說話，而是端正了坐姿，漆黑的眼眸看著邱玉珍，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

邱玉珍突然神經質地笑了起來：“他的心臟確實是被我挖走的，我就是想看看，他的腸子，他的心究竟是什麼顏色，呵呵……居然是紅色，鮮紅鮮紅的血……”

邱玉珍頓了頓，掙扎著起來，看著曲青青，眼睛瞪得圓圓的，包著紗布的手比劃著：“血嘩地流出來的時候，我的心莫名起來就覺得很暢快，肚子劃開的時候，他還睜著眼睛，但是動彈不得，他看著我，眼睛瞪得圓圓的，驚恐又痛苦，這種感覺，真好啊……”

雖然說著這種感覺真好，但是，邱玉珍的臉色卻顯然要比剛剛白了不少，蒼白中透著青灰，再加上她說話的神態，簡直就像是一個神經病一樣。

或者，她的精神已經錯亂了。

曲青青聽著邱玉珍的話，腦子裡突然出現了步啟雲死在辦公室裡的畫面，血流了一地，肚子胸膛都被剖開，五臟六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腸子被拉出來散在外面，像是被人來回撥弄翻找過，看起來噁心又恐怖。

最恐怖的還是步啟雲的幾乎要瞪出來的眼珠子，完全失去了色彩，卻依然有著明顯的恐懼痛苦。

說出來的時候，邱玉珍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那個晚上，十八年以來，她所有的屈辱，都在那個晚上發洩了出來。

“那顆心臟，呵呵……被吃掉了。”邱玉珍突然左右顧盼了一下，確定沒有人之後，她更加湊近曲青青，嘿嘿地笑著說道：“我將他的心臟用黑色的垃圾袋裝起來帶回家，然後清洗處理乾淨，將他的心臟切成一片一片的，用開水煮熟，再將白慧邀請到家裡來，看著她，一片一片地吃掉。步啟雲那麼護著那個女人，要是知道那個女人吃掉了他的心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如果在地獄能相見，我一定好好地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