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告訴自己不要作，不要在意，但是，怎麼能不在意。

她至少得知道，究竟在韓子衿心裡，她算什麼？

“韓子衿，韓墨叫我明天七點去他家裡吃飯。”曲青青緊盯著韓子衿，黑暗中，暗淡的月色下，微光，她看的很仔細，不願意錯過一點點，一點點韓子衿面上的表情。

如果韓子衿真的喜歡她，如她愛著他一般，愛著自己，他肯定會在意的，沒有男人不在意自己的女人去別的男人家吃飯。

可除了冷靜，除了一貫的嚴肅，他的臉上，沒有絲毫變化。

韓子衿剛剛離得遠，又因為天色黑暗，無法透過嘴型分辨他們說話的內容。

所以，韓子衿雖然看到是韓墨將他們送回來，卻不知道韓墨跟曲青青說了什麼。

當曲青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韓子衿的心猛地一抽，痛意讓他臉上的神色越發嚴肅了幾分，他的唇緊抿，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點點頭，聲音低啞：“嗯。”

“嗯？就這樣而已嗎？韓子衿，我答應了，我答應韓墨去他家吃飯了。”曲青青眨了眨眼睛，漆黑的眼眸有水霧瀰漫，更加顯得眼睛似是有光一般明亮：“韓子衿，除了這個，你沒有別的要說的？”

說？韓子衿偏過頭，別開視線，他能說什麼？她想聽什麼？

想了想，韓子衿說道：“你喜歡跟誰交朋友都可以，不必顧忌我。”

交朋友？曲青青幾乎就能確定了，韓子衿一定沒那麼喜歡她，這種時候，他不是應該緊張，應該制止她跟韓墨來往嗎？

韓墨對她的心思，他韓子衿不是不知道，不是沒有看到過，聘禮都送上門去了。

“韓子衿，如果……”曲青青被韓子衿這種沒所謂的態度氣的心跳都要停止了，她耳邊嗡嗡地響：“如果我沒有出現，你會不會跟周敏兒結婚？”

韓子衿想，也許會，會結婚，母親，父親都喜歡周敏兒，他對她也不反感，他們是好朋友，彼此之前熟悉，這些條件，都很適合結婚。

也許，會結婚，但是，不會愛上。

在遇到曲青青之前，韓子衿一直以為他是不會愛，沒有愛的，一直到遇上曲青青，那時候才知道，原來，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竟然能如此牽腸掛肚。

如果從不曾遇上曲青青，從不曾知道愛是何種滋味，按照父母的意願，他也許會跟周敏兒結婚，或者，不一定要是周敏兒，任何人都行。

以前任何人都行，但是現在，任何人都不行，他只要她。

韓子衿停頓的這幾秒鐘，在曲青青看來，卻是在猶豫，她點點頭：“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了。”

本就水霧瀰漫的眼眸，這會兒眼淚抑制不住地往下掉落，重生以來，曲青青真的很少哭，但是這會兒卻控制不住，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有種難言的悲傷。

見曲青青哭了，韓子衿也跟著心疼憐惜，同時還不知所措，怎麼哭了？他還沒有回答呢。

男人永遠不知道，一個答案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他的態度。

他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