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青青的聲音很清晰，薛朝之所以會重新問，完全就是因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可能。”薛朝下意識否定：“從看到董慕寧掉下天台到老師們急匆匆趕到天台，中間不超過五分鐘，如果曾老師真的是兇手，他將董慕寧推下天台後，五分鐘之內，他要離開天台，再跟著老師們跑上天台，這時間就顯然對不上。”

“他根本就不需要離開天台。”曲青青接著說道。

薛朝覺得更加不可能了：“楊老師的證詞明明白白地地說了，當時曾老師在他的身後，他還聽到曾老師說話的聲音了。

“你已經說過了。”曲青青看向薛朝，剛剛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薛朝說的話，她一句不落地聽進去了，正因為聽了薛朝的話，原本曲青青想不明白的事情，她才突然想通了：“曾老師在楊老師身後發出聲音，是在到了天台之後。”

薛朝點點頭：“沒錯。”

“當時，曾老師將董慕寧推下天台後，他根本就沒有離開天台。”曲青青抬起手，纖細的手指指向天台上唯一的一扇小門：“那時候，他就躲在那扇門後面，幾個老師一起跑上天台，那種時候，根本就沒有人會去注意究竟是幾個人，是哪幾個人，他只需要在老師們上天台之後，不動聲色地站在他們的身邊，然後再說上一句話，引起某一個人的注意，這樣，他的不在場證明就在了。”

“如果是這樣……”薛朝只覺得而自己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但是想想卻又覺得不無可能：“難道，曾老師真的是兇手？”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事，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曲青青說道，但是眼中卻分明又有疑惑：“我現在，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夏嵐接下去那句話，究竟是什麼？”

僅僅，僅僅是詛咒的效應嗎？最後一張照片，照片裡面的那個淹死在人工湖的女孩兒。

一切看似都對上了，曾老師若是復仇者，那麼，夏嵐就是最後一個應該死在人工湖裡面被淹死的最後一個被複仇者。

那時候，夏嵐好像是這樣說的：“我跟董慕寧是通……”

是通？

通什麼？

曲青青苦思冥想，薛朝已經離開天台，他相信曲青青說的，那麼，他就需要將這個真相傳遞給警方。

薛朝聯絡了刑偵科的蔡宗，蔡宗是薛朝最近新認識的哥們兒，薛朝的本領之一就是跟誰都能稱兄道弟，如果給他時間跟對方聊上半天，都能跟人家親到穿一條褲子的程度。

這一次曾老師，楊老師他們的供詞，也都是透過蔡宗得知的。

蔡宗這個人不錯，膽子大，敢辦事兒，就是稍微欠缺點腦子，被同事笑話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薛朝將讓他知道的這個資訊告訴蔡宗，顯然是給他立功的機會，讓他出出風頭。

當然，最關鍵的是，蔡宗是齊默的人。

齊默跟薛家同屬一個派系，齊默的人，薛朝自然是能幫則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