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青青彎下腰身,將散落在地上的資料一一撿起來,目前在三個人中間,唯一冷靜的只有曲青青,將資料撿起來,整理好,重新放到薛父的面前,曲青青開了口:“眼下最重要的是,您得儘快跟洪雅劃清界限,否則一旦東窗事發,大家都會受到連累。”
“我知道,我知道,讓我想想。”薛父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已經漸漸冷靜下來,他抬手扶額,細細地思索。
偌大的廳中,只有薛朝,薛父,曲青青三人。
三個人都沉默著,樓上洪雅痛苦的呻shenyin吟,變得更加清晰。
洪雅本不是個會將自己的壞脾氣在自己丈夫面前暴露的人,這一次,她病痛加身,如果只是尋常的病症,她或許還會裝柔弱,裝可憐,博得丈夫的憐惜。
但是不一樣,她被鬼纏住了,她可能隨時都會喪命,但是丈夫卻不相信自己,而去想去薛朝帶來的那個女生。
薛朝巴不得她死,丈夫相信那個女生,豈不是就是要害死她嗎?
洪雅覺得自己簡直不能忍,多年來對自己在丈夫面前的形象也顧不得了,她只想發洩,只想引起丈夫的注意,希望他行行好,幫她請個道士先生。
薛父本就已經對洪雅失望透頂,恨之入骨,眼下只是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她卻還是叫嚷著,這讓薛父更加煩躁。
曲青青跟薛朝還在等著薛父做決定,薛父思考良久,終於說道:“我跟她離婚。”
曲青青點點頭,這是目前唯一能將薛家跟洪雅徹底分開的辦法。
只是,該以什麼樣的理由去離婚呢?
“明天,明天我就帶洪雅去民政局把婚離了。”薛父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便不願意再拖下去,儘早將事情辦了,他也好放下心,否則,他覺得懸在薛家頭上的那把刀,隨時都可能會斬下來。
誰都知道,薛父這一離婚,他的政治生涯也許到此,就止步不前了。
離婚等於生活作風有問題,一個生活作風有問題的官員,怎麼可能還能往上走?
薛父今年才四十五歲,在其位上,也算得上是鞠躬盡瘁,任勞任怨,只要接下來不犯錯誤,平平穩穩,就是熬資歷,都能往上動一動。
眼下這麼一鬧,怕是沒希望了。
曲青青搖了搖頭,不贊同地說道:“私底下將離婚手續辦了,旁人會以為是您犯了什麼錯誤。”
“那怎麼辦?”薛朝問道。
“要讓別人知道,您才是受害者。”曲青青一邊思考,一邊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不僅要離,還得離的高調一些,您的離婚報告,也得提交上去。”
“我是受害者?”薛父皺著眉,他確實是受害者,但是洪雅做的那些事情,暫時還無法對外說,另外的受害理由,薛父實在是想不出來。
曲青青看得出薛父的疑惑,她試探著問道:“薛叔叔,您介意洪雅外面有別的男人嘛?”
被帶綠帽子,是每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的事情,這種事情太丟臉,即使發生了,也不會有男人願意往外捅,捅破的,是自己的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