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哥整夜難眠,兩包三五香菸差不多抽光。看著空蕩蕩的家,他想起了去世的父母和弟弟妹妹,只是他們不是瞪眼怒視就是狠狠唾他一口,再失望轉身離他而去。 他又回想起了過去,想起在農村插隊時與吳春霞從相識、相知到相愛;想起了出獄時,吳春霞不顧家人反對,決然與他生活在一起;想起兩人剛在一起時,生活是那麼艱難,可春霞卻無怨無悔的關愛著他,鼓勵著他,兩人共同憧憬著未來;想起她堅決要把唯一的妹妹接回家,又四處找人幫忙安排好她的讀書;想起困難時,她偷偷賣掉了自己的手錶。 他終於睏乏,躺上沙發捫心自問:怎麼就失控打了她呢?還是那麼狠?陳國文在懺悔和自恨中慢慢睡去。 宛如穿越到過去的夢境,還是那個炎熱的夏夜。他穿著僅有的那件破洞白色背心,褪色的藍布褲腳卷至膝蓋,光著腳的去了那條小河邊。吳春霞提前來了,依然穿著那件漂亮的連衣裙,依然靜靜坐在月下河邊的草地上,羞澀回頭注視他走近將她擁抱。皎潔月光下,似乎只有一個人影。 漫天的星星是那麼頑皮,爭著偷看偷聽;夜蟲憋足勁的起鬨,還唆使螢火蟲圍繞他倆挑逗騷擾。 “國華,相信我,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付出初吻的吳春霞幸福呢喃。 他驚醒了,也害怕了,更是恐慌了。匆忙洗澡更衣,給老虎喂上幾根火腿腸叮囑好好看家,便驅車去了老家。 家裡首次發生衝突,人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負面影響。美華強打精神,安排完服裝城和鞋帽城的工作,直接回老家陪嫂子,她實十分擔心嫂子一時想不通。江秋月見她們一個個悶悶不樂、面帶憂慮,提醒她們要安下心來去工作。 洪春暉得知昨晚事情,嚇得直為嫂子流淚;戴志如得知此事後,氣得在電話中大罵哥哥,隨即請假一天,帶上杜鵑叫弟弟接她去媽媽店裡。 陳哥來到老家,不明情況的外婆、大媽媽和圓圓熱情招呼,大聲告知樓上的嫂子陳國華來了。美華見到哥哥,態度極其冷漠,白他一眼“哼”了聲就去了裁縫房。陳哥上樓進了嫂子房間,春霞身著連衣裙靠在床頭,背對他看向窗外,與昨晚的夢境區別很大;做作業的彬彬見爸爸進來,怨恨地掃了爸爸一眼繼續做作業。 “春霞,我來了。”陳哥愧疚說:“我知道你還在氣頭上,我也知道自己錯了。不只是昨晚,是這一段時間。我昨晚一整晚都沒睡,想起很多過去的事。我,我很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所有的家人。你就大人大量一次寬恕我好嗎?我現在就賠給你,讓你打我十個大耳光。”陳哥從後面抱住嫂子,拿起她的手打向自己的臉。 彬彬見狀停止了做作業,悄悄溜出房間下了樓。 “你走開,我不想再看到你,下午我們就去離婚,我讓你花天酒地去。”嫂子怒氣推開陳哥,轉身趴在床上痛哭。 “好了,好了。春霞,我求求你不要再哭了好嗎?我心疼。要不你再打我幾下?”陳哥哄著嫂子來。 “你心疼?你不喜歡就繼續打我呀?你不是越來越威風了嗎?你打呀,你繼續打呀,打出你的威風來。”越罵越氣的嫂子兩手捶打陳國華,不一會就氣喘吁吁,怨氣也消失了一半。 陳哥趁機抱住她狠親了一下說:“春霞,你原諒我一次吧。我剛剛數了一下,你都打我一百拳了,並且是雙打。春霞,我們回家吧,我不能沒有你。” “你是美國人麼?想得這麼美?真是白日做夢。還真能耐,學會打老婆了。我們還是離了好,我可不想再捱打。”嫂子繼續怒氣道。 “行、行、行,我都依你好不?我倆現在就回去離婚。你只需發給我一根木棍和一個布袋就行,我好依靠它們天天在丹洲市大街小巷裡謀口飯吃。你看行啵?”陳哥繼續抱住嫂子不放,怪腔怪調對嫂子說情話。 噗呲,嫂子終於忍不住的笑了。罵道:“真是個厚顏無恥的東西。” “你說得對。正因為厚實,我才經久耐用。”陳哥繼續油腔滑調。 嫂子再次被逗得笑出聲,陳哥也再次趁機吻住嫂子,嫂子抗拒了很久才接受了他,回應了他。因為心中有愛存在,所以就有了包容。 嫂子警告陳哥,只原諒他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果再發生動手打人行為,一切都是枉然,只有離婚是結果。 見重歸於好的嫂子和陳哥下樓,回到老家坐在客廳等待結果的江秋月、詩雅、志如、美華都放下心的鬆了一口氣。唯獨急性子戴志如不依不饒,牽著杜鵑就大罵哥哥,還通牒若再欺負嫂子,她第一個和他斷絕關係。這可讓嫂子徹底的揚眉吐氣,抱著志如親了好幾口。 誰沒想到,第二天上午,丁玉瓊從春梅那裡得知了這一切,拉上春梅就去了戴志成辦公室,專門為此事做了一番交流與探討。她表情十分嚴肅的對戴志成宣告,她不是過問家事和私事,而是就這件事情討論一下公司未來的發展,還有高層人員的管理問題。本小章還未完,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