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架伊-15戰鬥機,
換來的奔逃時間不過幾杯茶的時間,為了最大程度儲存力量,成堆的火炮部件和重機槍被隨意丟棄到了路邊。
坦克和卡車也不例外,
所有人都逃進了已經逐漸開始消融的雪林中,沒有比現在還期望黑夜的到來,同時也沒有比現在更恐懼這片天空。
不知過了多久,
黃昏逐漸降臨在這片大地。
天空中的轟鳴聲伴隨著間歇的爆炸聲緩緩消散,躲在積雪中計程車兵這才敢探出頭,相互攙扶著隱匿於黑夜中。
....
許定的時間悄無聲息的過去,
當初兩個月拿下維堡已經變成了沒有人再提的笑話,等到四月中旬,戰線幾乎恢復到了蘇軍一開始進攻的樣子。
當裝備優勢這唯一一副面具也被摘下,
在這塊不屬於他們的領土,蘇軍已經無限接近於失敗,平坦地形他們拼不過裝備遠超於他們的保護傘。
雪林和沼澤地中,
他們更比不了芬軍的騷擾和遊擊。
雖然這幾個月內也偶爾發動過幾次進攻,但除了近乎一比一百的戰損比,他們什麼也沒有收穫。
組織對芬蘭其他戰區進攻,會因為對方過於靈活而前功盡棄。
組織對保護傘的抵抗,
可往往對方一個不起眼的連,都能呼叫來幾十架支援的戰鬥機,外加洗地的炮火。
到最後,
前線計程車兵連戰意都開始逐漸消散了,沒有抗生素,只要有人受傷基本代表著失去戰鬥力。
死亡的陰雲一直縈繞在每個人的心中,以至於戰線只能一再收縮再收縮,因為沒有人抬頭開槍了。
他們不是沒有感情的幽魂,對生存渴求的本能讓他們害怕害怕因為一個槍傷而奪走了自己的性命。
督戰員的處決數直線上升,可這樣依舊無法挽救瓦解的軍心。
最重要的是當他們發現,
就連保護傘抓獲的俘虜也能吃的起牛肉罐頭,
加上安布雷拉日夜在陣線投放的報紙,更讓他們懷疑自己這到底是一場復仇,還是一場赤裸裸的侵略?
列寧格勒,
蘇俄的第二大城市陷入緊急狀態,
為了防止空投到城市中的報紙被人獲取,除了黨員和工人外,其他所有人一天中只有小部分時間能在街頭露面。
拉響防空警報後,
駐防軍把投遞的紙條和報紙聚集在一起用烈火焚燒,契卡的秘密警察高強度巡邏,只有有人存在留存報紙乃至紙條的可能,半夜敲響的房門將是他們噩夢的開始。
儘管如此,
報紙上的一句俄語還是在這座城市隱秘的流通開來,
“我們接受人類有兩種不同的可能,但絕不接受一場非正義的戰爭。”
所有人都知道這場戰爭持續不了多久了,
圖哈切夫斯基也不例外,
前線傳來的戰果反覆在告訴他,再給保護傘最多一個月時間,他們絕對能在芬蘭人的幫助下越過最後一段卡累利阿地峽。
兵鋒將直指列寧格勒。
事已至此只有停戰和談這最後一條路了,如果再繼續派兵堅挺,蘇俄將吃不消這麼大的戰爭虧空。
無法限制的報紙空投將會摧毀民心,連帶著毀掉這個國家的最後的底蘊。
“圖哈切夫斯基同志,莫斯科的命令。”
接過手下遞來的電報,
在間接的文字上掃視幾眼後,
圖哈切夫斯基長舒一口氣,決定這場戰爭繼續與否的主人終於冷靜下來了,這場要命的戰爭終於迎來可能的短暫停歇了。
.....
另一邊,
柏林工人黨大樓,
希爾翻看著德譯版的世界日報,如果不是有間諜傳來的訊息,他還真會被暗有所指的報告忽悠,認為蘇俄是一個無法被制裁的軍事強國。
費盡心思想要達成的效果,被世界日報就這麼輕鬆的達成了?
剎那間他真的認為自己是被上天眷顧的天選之子,但冷靜下來他又隱隱感到有些不對。
這一切怎麼好像都有安布雷拉插足的跡象,
從報紙到戰爭,安布雷拉好像從未停息的讓全歐洲乃至全世界的人意識到蘇俄的威脅,這會不會不是巧合而是....有意為之?
但又有一點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