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鋒眸色多了一抹凝重,看著對面女孩子擔憂的神色,他自嘲道:“我上任還不到半個月,他就病逝了,是巧合也好,還是他故意挑在這個時間也好,總之,我剛才接到楚冽的電話,已經有質疑聲了。”
藍言希聽了他的話,只覺的心疼之極,她走過去,在他的背後緊緊的抱住了他,生氣道:“這怎麼也能怪到你頭上來啊,難道他心臟不好,也是你害的?
可他害你的時候,怎麼沒有人站出來說話?”
凌墨鋒知道她是替自己打抱不平,忍不住伸手握住她抱過來的小手,嘆氣道:“人心難測,嘴長在別人的身上,他們想說什麼,不是我能控制的,表面上,所有人都支援我,可他們的忠心能有幾分呢?
迫於權威,迫於壓力,這就是人性,你看不透,摸不著,但他一直都存在。”
“那你現在是不是壓力很大?”
藍言希的小臉輕蹭在他的後背,擔心他。
“壓力每天都有,重要的是怎麼去緩解,有爭議的人生,才會充滿挑戰,我當他們是挑戰,就不會覺的是壓力,而是促使我往前走的動力。”
凌墨鋒自嘲失笑,可事實上,他的確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他只是隻字不向藍言希提及而於。
“我能幫你什麼?”
藍言希抱的更緊,輕喃著問他。
“不需要你幫忙,你只需要安心在家休息,讓我每天晚上回到家,能看到你就行。”
男人將她的小手拉開,轉過身與她對視著,眸底已是一片溫柔光芒。
藍言希嘴角輕揚,掂起腳尖,在男人唇角處親了一下:“我永遠都在這裡等你。”
凌墨鋒心間一鬆,下意識的將她抱緊,薄唇抵在她的額間:“我知道。”
慕家!氣氛非常的沉重,客廳裡,坐了一屋子的人,慕天寒病死在獄中的訊息一出,慕家所有小輩都從四面八方趕了回來,其中就有慕天寒的獨生子女慕絲絲,她懷裡抱著一個可愛又漂亮的小女孩,大約四五歲左右,小女孩是個混血兒,一雙碧綠的大眼睛,很驚慌的看著四周的人,顯然,她還是第一次跟媽咪回國看到這些親人,她下意識的往慕絲絲的懷裡躲去。
“絲絲,這件事情,你最有發言權了,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要不要請法醫來驗屍?”
其中一個長輩憤怒不平的開口。
“媽咪,我怕?”
那個長輩的眼神,嚇到了慕絲絲懷裡的小女孩。
慕絲絲趕緊伸手把女兒抱緊了,對那名長輩說道:“你們不必在這裡掙吵了,嚇到我女兒了。”
“絲絲,我們掙吵是為誰啊?
為你爸爸鳴不平啊,你怎麼能說這種沒責任心的話呢?”
那名長輩立即生氣了。
“就是啊,你可是他唯一的女兒啊,你要不替他做主,他豈不是要冤死了嗎?”
沙發的另一側,坐著慕唯丞兩兄妹,他們也異常的沉默著,倒是幾個遠方的長輩在這裡爭論個不休。
“請法醫就算了吧,太麻煩了,我爸心臟不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三年前,他的症狀就很明顯了,至於你們說他是冤死的,他也不冤,他這些年做過什麼事情,你們也都看見了,人證物證俱在,他生前喜歡折騰,過世了,就讓他安靜的走吧,我很感激各位長輩過來替我爸爸的後事操心,大家留下來吃個午飯吧,唯丞,小芸,你陪我到樓上清理一下我爸爸生前的東西。”
慕絲絲說完,就抱著她的女兒站了起來,隨後,她把小女孩交給了旁邊一個女人帶到花園裡去玩了。
慕唯丞和慕芸站了起來,跟著慕絲絲往樓上走去。
滿屋子的人都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那三個往樓上走去的人。
“哎,絲絲,你怎麼可以這麼冷漠呢,他可是你的爸爸啊,你這孩子,怎麼當人女兒的?”
慕絲絲站在樓梯的中間,回過頭看著樓下一群親人,她淡淡笑了一聲:“我一直都在學習怎麼做一個好女兒,可他從來沒有償試過做一個好的爸爸。”
輕描淡寫的兩句話,把所有人說到心服口服了,一個個噎住,哪裡還有話語聲。
慕唯丞和慕芸對望一眼,皆是嘆了口氣。
上了樓,慕絲絲站在樓梯口,她高挑優雅的身影,顯的有些孤單。
“唯丞,小芸,你們怎麼沒說話?”
慕絲絲回過頭來問他們。
“我們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