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尚清的話,讓季凜黑了臉色,他將頭轉向窗外,身為父親,自己的舊情被兒子當場揭出,也算是一件很丟臉,很難堪的事情。
季凜只有季尚清這一個兒子,父子兩個從小關係就不冷不熱,不鹹不淡,如果不是一層血緣牽連著,只怕季尚清會遠離自己的父親。
因為,他發現自己曾經想要擺脫的那些性格,正一點一點的繼承到了他的身上,野心,執著,還有明知是火坑,還想要跳進去。
“你母親也走了幾年了,我自認為,對她還算不錯,對你,也盡了父親的責任。”良久,季凜嘆氣,語氣中帶著一抹沉痛。
季尚清點頭:“是,你對她好,只是你不愛她而於,你對我也好,因為我是你的獨生子,是你的傳承!”
季凜還是聽出了兒子語氣中的那點怨氣,他自嘲一笑:“只能說遺撼,在我娶你母親之前,我曾經深愛過一個女人,你母親當年也是自願嫁給我的,我沒有帶迫她,她甚至知道我的心裡還有一個人。”“所以我才說我媽很傻,以為你喜歡的那個女人死了,你就不愛了,會轉而憐她這個老實本份的妻子,她一生謙和寬容,執著等待,可她死的時候,你卻在牢裡,連最後一面,都沒來見她,你還是愧欠了她
。”季尚清此刻的臉上,不知悲喜,彷彿在說一件跟他無關的事情,看透了,看多了,發現悲傷也能麻木,也不過如此。
季凜的心底閃過一抹慌意,他捏緊了拳,眼睛閃爍著,彷彿被人揭了痛處,被人擢了傷疤,臉色白一片,青一片。“所以我才想要拿回繼承權,補償給你,你是我兒子,也是我的驕傲,沒有人能替代你在我心目中的位,別再提那件事情了,好嗎?”季凜言語中,透露出濃濃的父愛,他幾乎是用懇求的聲音在對季尚清說
。
季尚清點點頭:“我本來就不想提,反正提不提,經果已經是這樣了。”
“那就不要提了,對任何人都不要提。”季凜見他答應了自己,臉色這才緩和了起來。
季尚清嘴角勾起了一抹未察覺的嘲諷,隨後,加快了速度。
季凜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他看著窗外陌生的風景,陌生的街道,思緒突然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了。
他清楚的記得,白真真跪在他的面前,求他放過她,他手裡的槍,扣動了扳機,卻始終也狠不下心腸,把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從記憶中抹去。
白真真對天發了很多的毒誓,對他苦苦的哀求,再三保證,把一切都吞在肚子裡,不會對外人多說一個字。他心軟了,放下了那把槍,那個和白真真長著相似面容的女孩,絕對不會痛哭流淚的跪在他的面前懇求他,那一刻,他是真的很討厭白真真,想要將她的臉給撕下來,不讓她披著這張他所愛的臉,做出這
種低三下四的舉動。
最後,他放了白真真一條生路,這一切,全念在她那一張臉,他心中的那個天使已經死了,他竟然天真的想著,放過白真真,可以假裝是她在代替著他心中那個天使活在人間。以前的一念仁慈,卻變成了今天他最恐懼的證據,季凜眉心閃過陰狠之色,如果再讓他找到白真真,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放過她,不會再給她逃命的機會,因為,他不想看到所愛的人那張臉老去的樣子
。
慕家!小橙橙已經兩歲三個月了,扎著兩具沖天小辮兒,兩顆水晶一樣的大眼睛眨呀眨,可愛極了,肉嘟嘟的小臉,小手,小腿兒,白白嫩嫩的,簡直不能再美好了,由其是一笑,兩個大眼睛變成彎彎的月兒,
萌萌噠,可以讓鐵血硬漢,也在下一秒心軟成泥。
小橙橙偷偷的爬了起來,她身邊,慕時夜正沉沉的睡著,小傢伙爬下了床,然後看到旁邊櫃子裡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兩隻小手就去拿了,是一隻口紅。
小橙橙呆呆的眨了眨眼睛,又吃力的爬到床上去了,她直接坐到了慕時夜的身邊,兩隻小肉手正在跟口紅的蓋子較著勁。
啪噠的一聲,竟然被她開啟了,她看著那紅紅的顏色,小臉很興奮。
由於天天都能看到媽咪打扮自己,所以,小橙橙聰明的知道該怎麼做了。
她拿著那口紅,給慕時夜的薄唇上色了,塗的彎彎曲曲的,像在畫畫,好不開心。
等到塗完了爹地的臉後,小傢伙又看到了他放在一旁的手,她又開始抓住爹地的手指,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去塗抹了。
塗完之後,她又骨溜溜的滑下了床去,兩隻小腿兒啪噠啪噠的走到了床尾,兩隻小肉手抓住了慕時夜的腳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