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節進了王遠山的牢房,坐下來,讓人把王遠山解開來。
王遠山顫抖著一屁股坐在地上,舒了口氣,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覺得來坐在冰冷潮溼的地上,原來是這麼舒坦!
王遠山抬起頭來看著張知節,嘆道:“其實,我們三個知道的可能還沒有大人多!”
王遠山怔怔道:“我出身貧寒,考中進士,也曾雄心勃勃,立志幹一番事業!只可惜很快就迷失在京城的繁華里了!”
王遠山陷入了回憶裡,那時候考中進士沒有多久,看著別的官員錦衣玉食,倚紅枕翠,王遠山漸漸褪去了最初的興奮!
自己穿的是樸素的衣服,打著補丁的粗糙裡衣,吃的是清粥小菜,每天面對的就是家裡的糟糠之妻。
王遠山的心理漸漸失去了平衡,同樣是做官,人家過的什麼日子!自己過的是什麼日子!
王遠山不甘心一輩子就過這樣的日子,可是朝廷的那一點俸祿夠幹什麼的?
慢慢的王遠山就眀悟了,權利真的是一個東西!正所謂有權不使,過期作廢!
王遠山開始學著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利,吃的好了,穿的好了,宅子變大了。王遠山還清楚的記得自己第一次去青樓的樣子,那如同絲綢般水滑細膩的肌膚,嬌嬈玲瓏的身段,軟語甜音,欲拒還迎,哪裡是家裡糟糠之妻所能比的?
從此王遠山就徹底的墮落了,所謂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終於還是被人拿住了把柄!
張知節靜靜的聽完了,搖頭嘆道:“這個故事,真是好俗啊!那麼,拿住你把柄的又是誰呢?”
王遠山搖頭道:“不知道是誰!他總是蒙面而來,吩咐我們做一些事情,我估計很可能不是同一個人!”
張知節皺眉道:“你怎麼知道蒙面的就是拿住你把柄的人?”
王遠山道:“他們會出示一面令牌!”
張知節打起精神來問道:“是什麼樣的令牌?”
王遠山回道:“是一面黃金鯉魚令牌!”
張知節讓人取來筆紙,讓王遠山畫了下來。張知節細細地打量著畫的令牌,皺眉問道:“沒了?就這些?”
王遠山搖頭道:“沒了,我們就知道這些!”
張知節點頭,宋存把記錄的卷子拿來,讓王遠山畫上押。
張知節站起身來,王遠山眼巴巴看著張知節道:“同知大人,我可是第一個說的,你答應的……”
張知節彈了彈衣服道:“本官說話自然算話,坦白從寬嘛,至於寬到什麼程度,我會上報指揮使,看指揮使的心情吧!”
王遠山望著向牢門口走去張知節,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張知節站在牢門口,回頭笑道:“剛剛正著急打算去廁所,沒想到老王你竟然把本官喊住了,真是意外之喜!”
王遠山聽了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原來自己竟然像個傻瓜一樣落入了人家的圈套,再也忍不住,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出了牢門,宋存興奮道:“大人真是神了!竟然就這麼審出來了!”
張知節笑了笑道:“把審問卷宗給指揮使送去吧,剩下的我們就不插手了!”
石文義端詳著手裡的精美瓷瓶,嘆息道:“真是好藥啊,一點疤痕都不會留下!”
石文義看著趴在床上的劉道安,笑道:“那個張知節也真下的去手,當時可把我心疼壞了,要是留下疤痕那可怎麼辦!”
雖然過去很久了,劉道安還是露出一絲恨色道:“是屬下莽撞了,沒有摸清他的來路!險些壞了大人的事!”
石文義笑道:“人抓的也不多了,皇上也有些不耐煩了,這案子也該結了。”
劉道安聞言,露出興奮之色,道:“殺這麼多人,皇上也該解氣了!這麼快就審完結案,皇上肯定能認可大人的能力,大人的指揮使也穩了!嘿,張知節這個傻缺,竟然置身事外,什麼都不幹!”
石文義搖頭道:“你錯了,這個張知節才是聰明人!”
就算立了再大得功勞,皇上還能讓他做指揮使嗎?一個十四歲的錦衣衛指揮同知就已經了不得了,皇上又怎麼可能讓一個十四歲的年輕人掌管錦衣衛!
這個案子疑點重重,說不得將來還會出現什麼么蛾子!張知節這樣子什麼都不管,到時候可沒他的錯,都是自己的事了!
不過這次這個案子,他雖然知道一些疑點,卻沒有給自己找什麼麻煩。自己還得念他的情,抄家抄了那麼多,少不得分幾成給他,想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