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去了一會兒,錦衣衛把幾艘畫舫全部檢查了一遍,將自己的幾艘船全部靠了過來。
高勇他們這才確定了,確實是安全了!兩百多名武功高強的刺客全部伏誅,而大人帶來的的人馬卻未傷一人,全賴大人高瞻遠矚啊!
危險已經解除,張知節還好,畢竟經歷了那麼多風波了,早就練就了一身沉穩的氣度。
徐鵬舉卻是在這短短的時間裡,被這壓抑的氛圍逼得喘過氣來,現在聽到危險已經解除了,感覺真是坐不住了。
徐鵬舉站起來,勉強笑了笑道:“悶得慌,出去透透氣!”
張知節笑道:“我覺得你最好還是不要出去的好!出去了你會更悶的!”
徐鵬舉聳聳肩,在屋子裡悶,出去了怎麼會悶啊?徐鵬舉還是出去了,張知節只好站起來跟著出去。
高勇看到同知大人要出去,本想勸阻一下的,但是一道白影一閃,白玉蘭已經來到了張知節身邊,高勇剛到嘴邊勸說的話,又吞了回去!
徐鵬舉出了閣子,一陣微風吹來,立即張開胸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清風中沒有一貫的秦淮河特有的女兒香,反而帶有帶著絲絲的腥甜,直衝人的腦門。
徐鵬舉下意識的向下看了一眼,只感到胃裡一陣難受的滋味上湧,使勁忍了一下,再也忍不住了,快步走到一邊,俯身吐了起來!
張知節也走出了閣子,手裡還端著一杯香茗,清風徐來,卻是帶著絲絲腥甜,張知節聳了聳鼻子,向一邊看去,果不其然,徐鵬舉正蹲在那裡,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張知節走了過去,將手裡的香茗遞了給了徐鵬舉。徐鵬舉抬頭看了看張知節,漱了漱口,疑惑道:“為什麼你看起來就跟沒事人似的?”
張知節怔了怔,真是好久遠的事了。苦笑道:“前年的事了,十四歲的時候,京城菜市口砍了幾百顆人頭,我是監刑之一!”
“那場面才真的是驚悚!後來去了山東,魯王府砍了幾十顆人頭,看到之後都覺得是毛毛雨!”
“這裡的場景,屍體都沉到水裡去了,只不過就是一些血水,連毛毛雨都算不上!”
徐鵬舉一直都覺得張知節非常威風,卻從未想過,原來他也經歷過這麼多不容易的事!
“你又,何必這麼拼呢?”徐鵬舉有些不解。張知節聽到之後,只能苦笑了下。
在徐鵬舉出了閣子的時候,遠處的一艘漆黑的小船上,兩名身著黑色緊身衣的人,相互看了一眼,輕輕從船上下到了水裡,兩人身子一動,如同一條魚一樣鑽入了水裡。
黑衣蒙面女子一直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遠處的枕香閣畫舫上,從閣子裡出現了兩個年輕的身影!
人在得意的時候,往往會鬆懈下來,會露出致命的破綻!
紅衣女子看到教主還在那裡痴痴的望著枕香閣的畫舫,知道這次辛苦謀劃,最終遭遇慘敗,教主肯定一時難以接受!
紅衣女子躊躇勸道:“教主,既然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又何必傷神,咱們再尋找機會便是!”
最後的這兩位刺客是黑衣女子自己親自的安排的,沒有經任何手下,所以紅衣女子也不知情。
“不到最後一刻,不要妄下結論!”黑衣蒙面女子清冷的聲音傳來。
紅衣女子聽了,面露驚喜之色,難道教主還有安排?連環奪命殺,不是兩連環,而是三連環!
為什麼這麼拼命?張知節也有些怔了,人在江湖,人不由己啊!自己當時聽到這句話,總覺得矯情,現在想想還真是這樣,人在廟堂,也是人不由己啊!
經過了兩輪絞殺,又把畫舫都檢查了一下,確認已經安全了,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鬆懈了下來。
高勇正指揮著錦衣衛清除畫舫上的弩箭和被射爛了的東西,準備靠岸護送大人回府。
正站在張知節身邊的白玉蘭,突然耳朵一動,從水裡傳來了叮的一聲,是水中的魚,亦或者別的?
白玉蘭輕輕上前邁了一步,越過了張知節,眼神瞬間明亮了起來!
嘩啦一聲水響,一道黑色身影在闌珊的夜色中利劍一般衝出了水面,白色的刀光如同一道閃電,直奔張知節而去。
張知節的被雪亮的刀光閃耀的眼神一眯,正要向後退去,這才發現不知何時,白玉蘭已經站在了自己前面!
刀光筆直而來,刺客的眼神大亮,就要成功了,目標少年的咽喉就在眼前,只要再過一瞬間,就大功告成了!
當然,他也注意到了站在目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