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會不會有一天盼著自己快點死了?如果是以前的話,夏軒一定會嗤之以鼻,什麼腦殘玩意兒會有這種想法!
他自己沒有想到自己就是那個腦殘玩意兒,因為此刻他就希望自己快點死了算了。那種劇烈的痛苦讓他處在了崩潰的邊緣,讓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只要不用再體驗這種痛苦,死了也願意。
但是他死不了,他連自己的死都無法掌控,只能忍受那種劇痛的折磨,直到暈過去,然後被潑醒。。。。。。
他真的很想什麼都說了,但是說了之後就不僅是他完了,整個家族都完了!他身為家族的嫡系,他知道自己家族的內情,一旦自己什麼都交待了,那真的就什麼都完了。
但是有時候他又忍不住想,反正自己都要死了,還管那麼多幹什麼?自己死了,管他洪水滔天呢!
有時候又在想,也許下一刻,就會有人來將他救出去了!也許只在下一刻,但是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挺過下一刻,因為隨著刑具的更換,痛苦越來越厲害了!他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極限了,也許崩潰也只是在下一刻。
雖然他沒有正確的預測到外面,但是不得不說他已經充分的認識到了自我,下一刻他真的崩潰了!當鐵刷子刷到他的骨頭的時候,他立馬崩潰了。
並非所有人都有關羽刮骨療毒的風範,當鐵刷子刷在骨頭上的時候,那種疼痛真的讓你恨不得拋棄一切,只要能解除這種痛苦,什麼都無所謂了。
所以夏軒崩潰了,他招供了!在夕陽正好灑落最後一片餘暉的時候。
白玉蘭仍然是一臉笑意的樣子,原本已經有些厭煩了的張知節,聽到夏軒崩潰著要招了,不禁也露出了笑意,揮手讓白玉蘭停了下來。
“夏公子終於開竅了,何必要經受這種非人的痛苦呢?來吧,如果夏公子說的能讓本督滿意的話,那夏公子就不會再經受這種非人的痛苦了!本督還會讓人給夏公子治傷的!”張知節一臉的和煦笑意。
殘酷的刑罰停了下來,雖然身上仍然傳來一陣陣的疼痛,但是已經不像剛才那樣無法忍受了,所以夏軒反而又有些遲疑起來。
張知節笑道:“說句實在話,夏公子你能挺到現在還真的有些出乎本督的意料。就是那些江湖悍匪也不過如此罷了!”
“所以,你已經盡力了,沒有對不起誰!因為換做是誰,都是這樣一個結局!就算不是你來到了杭州,而是你的哥哥或是別人,也是一樣的結局!”
“所以你無須自責或者心懷愧疚,也不要抱有任何的僥倖,本督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沒有任何人能真的挺的過酷刑的折磨!只是堅持的時間有長有短罷了,而本督有的是時間!所以,你就算不說,過不了多久還是要說的!”
張知節豎起了五個手指頭,沉聲道:“本督數五個數,若是數完你還沒有說的話,那夏公子就繼續享受酷刑的滋味吧”
“五,四,三,二。”張知節慢慢的數著,那邊白玉蘭已經再次舉起了手裡的鐵刷子!
“我說,我說!”夏軒真的已經徹底被張知節的話動搖了。
而這個時候的陳府已經聚集了七八個官員,他們一個個都臉色陰沉的坐在那裡,桌子上的香茗已經沒有了熱氣,但是他們也毫不在意,哪怕他們現在火急火燎、口乾舌燥,但是也絲毫都沒有喝茶的興致。
如今要想聯絡夏家已經來不及了,他們這些和夏家關係匪淺的人就聚集了起來,不這麼用心不行,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死就死一串。
陳群見到外面的天色已經慢慢變黑了,沉聲道:“已經過去了一個白天了,我覺得咱們不能再等了,咱們徑直去錦衣衛千戶所吧!”
“只有咱們這幾個人,聲勢不夠浩大。畢竟時間緊迫,很多人都還在路上,咱們既然要行動就一定要一舉功成!”
“說的是,張知節是朝廷重臣,在京裡專橫慣了,只有咱們幾個,確實陣仗太輕了,怕是不被他放在眼裡!如是因此讓他有了防備,那就落了下成。”
“這張知節還真有這麼邪乎嗎?難道他就能罔顧民意不成?難道就不怕咱們南方的官員集體上書彈劾他不成?到時候即便他是欽差大臣,最後也得灰溜溜的回京罷!”
“若是能等到明天那自然是更好,可是就怕是到了晚間,張知節會撕破臉皮對夏公子用刑,夏公子錦衣玉食,怕是會招架不住!”陳群沉聲道。
“陳大人不是已經請撫臺大人出面了嗎?撫臺大人乃是浙江的父母官,巡撫地方多年,乃是朝廷的中流砥柱,名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