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出張知節的意料,既然已經確定是興王了,正德皇帝自然不可能對一個屢屢想要謀殺自己的人心慈手軟!
但是出乎張知節預料的是,正德皇帝反而問起來了別的。正德皇帝問道:“朕剛剛聽到她說,你害死了誰?什麼情況?”
張知節苦笑道:“臣的一個朋友,曾經在兗州的時候救過臣的性命,因為追查紅衣教失陷在了紅衣教的手中!臣本想套出她的下落,沒想到莊流雲竟然極力鼓動策反臣,臣自然不可能附逆!”
“哼!她倒是想的挺美!用大刑逼供吧!就不信問不出來!”正德皇帝發狠道。
張知節不置可否,笑道:“莊流雲之所以如此孤注一擲,是因為當年的冷香丸之計沒能發揮作用!所以她們為防止皇上留下子嗣,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孤注一擲!”
正德皇帝聽了之後怔了怔,臉上的表情一鬆,這確實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張知節笑了笑接著道:“既然連紅衣教的教主莊流雲都不惜親身犯險,那紅衣教的主幹肯定都在這附近,所以臣想著,拿莊流雲佈置個陷阱!”
正德皇帝點頭笑道:“真是個好主意,這些匪徒個個都該殺,若是能將她們一網打盡最好不過了!”
清江畔又恢復了平靜,大部分的兵力都轉移到了船上去了,但是錦衣衛卻沒有,張知節帶著錦衣衛留了下來。留下來的還有莊流雲、李興等一眾囚犯。
張知節只留下了自己的錦衣衛並不是大意,而是此行錦衣衛盡數配備了手弩,甚至帶了不少連弩,再強大的高手面對如雨的弩箭也得飲恨!
況且張知節不認為紅衣教能夠召集多少高手,現在可不是南京那時候了,錦衣衛一直監控著清江浦附近,紅衣教若想瞞天過海必須是自己培養的生面孔!
夕陽西下灑滿了餘暉,張知節神色淡然的站在那裡看著清江浦的落日美景。身後的囚車上,李興已經癱在了那裡,如今他已經徹底的崩潰了,既然連紅衣教的教主都查出來了,他再無生機!
但是莊流雲的精神倒是還好,就是臉色有些蒼白,讓人憐惜。她看著張知節怔怔的站在那裡,忍不住譏諷道:“怎麼?是不是想起了那位紫衣美人?小侯爺倒是豔福不淺,竟能得如此佳人傾心相許!”
“本督只是在想,你的手下對你的忠心,能有幾分?膽魄能有幾分?”張知節淡淡道。
“哼!我的手下自然都是忠心耿耿!”莊流雲冷哼道。
“那就好!本督就放心了!”張知節淡淡道。
聽了張知節的話,莊流雲還有些不解,微微蹙眉沉思了一會兒,忍不住怒道:“張知節,你真是好狠的心!”她也明白了,張知節這是在拿她當做誘餌!
這話說的有些幼稚了!張知節沒有搭理,但是心裡卻明白了,看莊流雲的反應,她的手下一定會來救她的!真是好極了!
此時的莊流雲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心裡頭十分焦急,但是卻沒有絲毫的辦法!如今她已經被困在了囚車裡,根本就不可能傳遞出什麼訊息!
而她的那些重要屬下都是她一手帶出來的,此行帶的高手也是紅衣教多年積累的死士,所以她們很可能真的會來救她的!
她知道自己已經完了,紅衣教也已經完了,興王府也已經完了!他們的大業也已經完了!但是她的女兒沒有完!她的女兒還有可能逃脫的出去!
紅衣教多年的積累還有很多財富,還有很多高手,這些都足夠她的女兒一生富足的生活了!雖然沒能讓她的女兒成為尊貴的公主,但是這也能稍稍補償她了!
如果,今夜她的屬下打算來救她的話,那她的女兒會來嗎?一定會的!雖然她們剛剛相認沒多久,雖然女兒一副恨她的樣子,但是真到了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她肯定會來的!
而張知節既然已經佈置下了陷阱,肯定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她們很可能有來無回!莊流雲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過了沒多久,莊流雲睜開眼睛看著張知節道:“還記得在侯府的時候,音兒就和小侯爺十分相得!音兒這幾年來每天都為小侯爺祈福,小侯爺可曾知道?”
小道姑確實曾經為他祈福過,不過,張知節卻不知道她竟然幾年來每天都為他祈福!張知節沉默了一下悵然道:“知道一些!”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她喜歡你!但是我卻知道你們根本就不可能!因為她什麼都不知道!她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師父就是她的親生母親!更不知道紅衣教之事,只是以為她師父就是享譽京城的一位女冠!”莊流雲有些惘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