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中承回到泉州之後並沒有直奔來遠驛,而是回了商行。幾位大掌櫃立即將昌國公帶著沈氏來商行的事情如實的稟報了。
吳中承默然片刻,而後笑道:“老夫一直覺得身上的擔子太重了,盼著國公能安排人來幫老夫分擔一下,如今終於如願了。”
幾位大掌櫃聞言也都賠笑起來,吳中承殷殷囑咐他們對沈夫人一定要尊重,幾位大掌櫃都應承下來。
吳中承離開了商行前往來遠驛,他能理解張知節的所為,張知節並不是要剝奪他的權利,總的來說他仍然會不遺餘力的追隨著張知節前進的方向,只是因為巧巧生了兒子,所以難免會有一些偏差。
張知節肯定也想到了這個,所以才會讓沈氏參與到商行裡來。對於沈氏,雖然他沒有見過,但是也聽說過。畢竟自己女兒入了侯府,對於張知節的妻妾還有外室他都有所瞭解。
理解歸理解,但是心裡也難免有些鬱悶,當然他也知道自己拒絕不得。既然一定要接受,自然是欣然接受更好。
所以當吳中承進了來遠驛的時候,臉上盡是笑容。張知節一直在等著吳中承回來,終於把他給等回來了。
見完禮之後,張知節笑著介紹道:“這是巧巧的父親,吳員外,商行能有今日多虧了吳員外的籌謀經營。這是沈氏。”
沈氏起身給吳中承福身見禮,吳中承笑著生受了,畢竟沈氏真要論地位還不如巧巧的地位高,而他卻是巧巧的父親。
吳中承笑道:“我已經聽老吳他們說了,國公總算是體諒我一回了,老胳膊老腿的,快要跑不動嘍,一直盼著能有人分我身子的擔子。”
張知節笑道:“她呀,雖然聰慧但是閱歷少,見識淺,只能打打下手,所以擔子還得你繼續挑著。”
幾人說笑了幾句,吳中承十分欣然的接受了張知節的安排,甚至將自己的一處園子讓了出來,送給了沈氏。
事情交代完了,明天張知節就會離開泉州,而沈氏和紫煙也會離開來遠驛搬去吳中承贈送的園子。這一晚是他們留在來遠驛的最後一晚,之後就會離別很久。都說小別勝新婚,離別前又何嘗不是。
不管沈氏和紫煙如何不捨,終究還是送別了張知節,看著戰船離開碼頭揚帆遠去,她們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相思的日子裡能夠讓她們慰藉的就是完成張知節對她們的期望。
船隊劈波斬浪浩浩蕩蕩向果阿駛去,一路上顯得十分寂寥,因為泉州市舶司早就已經發布訊息,朝廷將會兵發果阿,為安全計請商船避開果阿。
雖然寂寥,但是船上的將士們卻十分激動,都已經有多久沒有大顯身手了。如今終於可以施展施展手腳了。
不過最高興的莫過於徐光平,他期待的大海戰終於要爆發了,在船上每當看到那黑黝黝的密集炮口,他都禁不住想象火炮齊發的壯觀景象。
其實駐守在果阿的荷蘭人也覺察到了異樣,因為果阿已經變得冷清了,根本就沒有商船來此。
荷蘭人的指揮官立即就覺察到了不對,要麼就是大明水師針對果阿,不允許商船前來果阿,要麼就是大明真的要出兵果阿了。毫無疑問,他最不想看到的是後一種結果。
此時的荷蘭指揮官內心十分糾結,繼續佔據果阿吧又擔憂會真的和大明帝國發生衝突。放棄果阿吧他又十分的不甘心,畢竟是一塊到了嘴裡的肥肉。
就在他不斷糾結難以做下決斷的時候,張知節帶領的船隊終於浩浩蕩蕩地抵達了果阿。瞭望臺上偵查計程車兵發現了遠處海面上出現的船隊立即示警。
原本就內心有些不安的指揮官阿爾曼德立即登上了瞭望臺,遠處的海面上正有一支龐大的船隊駛向果阿。
雖然還看不清楚,但是阿爾德曼的一顆心立即就提了起來。已經連續好多天沒有商船來到果阿了,現在海面上突然出現了龐大的船隊,很可能是大明水師的戰船。
不只是他想到了,他的副官也想到了,沉聲問道:“指揮官閣下,很可能是大明水師,怎麼辦?”
阿爾德曼長吸一口氣道:“大明水師十分強大,幾年前就能擊敗葡萄牙的艦隊,如今又有了長足的發展,實力不弱於西班牙的無敵艦隊,咱們絕不是對手!”
副官聽了默然,阿爾德曼說的其實都是廢話,這些他們全都知道。
阿爾德曼說這些也是無奈,總得給自己找個臺階下不是,若是連這些都不說就望風而逃那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不過,不到最後一刻咱們也不能放棄,等他們派人來的時候,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