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得到了侍衛的通傳,一路向大廳走來,路上她還遇到了很多草原上的部族頭領,他們嘖嘖讚歎著大寧城的互市。
大寧城的互市十分繁華,其木格和塔娜平日間最喜歡去互市閒逛,但是此時的其木格卻無心關注這些。她心裡十分掙扎,十分糾結。
其木格進來大堂,張知節正坐在太師椅上喝茶,狠厲和殺氣都收斂了起來,此時的張知節更像是溫爾文雅的貴人,而不是橫掃草原的將軍。
“其木格,你這些日子做的不錯,大寧衛也很安穩。本督很欣慰啊,你臉色看上去不大好,可是遇上了什麼難事?”張知節笑問道。
其木格的內心突然平靜了下來,手裡緊緊攥著的瓷瓶也鬆開了,將手放在胸前攤了開來,露出了手裡的瓷瓶。
張知節有些疑惑的看著其木格手裡的瓷瓶,問道:“這是什麼?”
其木格坦然道:“毒藥,無色無味的毒藥!”
張知節聽了眼神一凝,笑道:“毒藥?有人指使你對本督下毒?是誰?”
其木格坦然道:“花當!”
其實張知節已經有所猜測,沒想到竟然真的是花當。如果說張知節的草原之行還有什麼遺憾的話,那就是沒有弄死花當和達延汗了。
沒想到花當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張知節笑道:“花當?他在哪裡?他是怎麼指使你的?”
其木格聞言神色微黯道:“花當說把兒孫被達延汗扣押了,要他回來刺殺大人,要不然達延汗就會殺了把兒孫。所以花當就找到了我,想讓我毒殺大人。”
張知節目光復雜的看著其木格,問道:“你為何要將毒藥交出來?”
其木格有些悵然道:“往事種種俱已隨風而去,我和把兒孫的夫妻情分已盡,我也不欠他什麼,我只想讓塔娜能夠平平安安的長大。”
張知節聽了沉聲道:“你能放開最好,其實本督正要找你,想告訴你個訊息!把兒孫,已經死了!在汗庭之戰中戰死了!”
其木格聽了張大了嘴巴,吃驚道:“什麼?把兒孫已經死了?!那為什麼花當說達延汗扣押了把兒孫?”
張知節搖頭道:“你聽花當胡扯,把兒孫確實已經死了,這是脫火赤和安出確認了的,門都也死了。”
其木格也不傻,她轉眼就想明白了,花當這是在誑她毒殺張知節,其實根本就不在乎她們母女的生死。
其木格咬牙道:“花當!”原本其木格就對花當心中有些怨恨,現在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張知節起身道:“告訴本督,花當在哪裡?”
其木格咬牙道:“在我家裡!”
張知節聽了點頭笑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本督帶兵追殺他都沒有得手,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其木格突然想到了什麼擔憂道:“總督大人,塔娜還在家裡。”
張知節聽了訝異道:“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她畢竟是花當的孫女。”
其木格聽了沒有再說什麼,但是心中還是隱隱有些擔心,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塔娜畢竟是他的孫女。
“老白,帶上親衛,去抓花當去!這次花當自投羅網,可別讓他給跑了,不然可就丟人丟大發了!”張知節笑道。
張知節帶著上百親衛,很快就來到了其木格的住處,密密麻麻的親衛直接就將其木格的住處圍得密不透風。
張知節笑道:“讓弟兄們上弩,若是花當想溜直接亂箭懟死!”如今的花當差不多已經成為了孤家寡人了,就算活捉他也沒有什麼用出。
雖然花當對其木格說什麼是達延汗讓他來的,但是這話純屬胡扯,花當若是還跟著達延汗,早就被達延汗一刀砍死了!
花當如今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沒有了部族,沒有了兵馬,就連一家老小都沒了!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就是因為他什麼都沒了,所以才孤注一擲出現在大寧城想要再次謀殺張知節。
數百親衛將其木格的住處圍得密不透風,花當本就極為警惕,立即就覺察出了一絲不對!他自忖沒有人能認出他來,但是外面卻出現了什麼動靜。
花當立即猜到了一個可能,陰聲道:“這個臭婊子,不會是被張知節睡了就死心塌地了吧?!一個什麼狗屁忠順夫人而已,竟然就讓這個臭婊子背叛了!”
雖然嘴上罵罵咧咧,但是花當也只是猜測而已,他心中未嘗沒有期待這都是他的錯覺。
但是還是要小心一些,花當陰冷的看了一眼縮在一邊的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