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御苑不是誰都能進的,這一點誰都知道,所以大晚上敢跑來的一定不是普通人!
“國公爺要登煤山!”錦衣衛百戶高聲道。
“哪,哪位國公爺?”守衛小心翼翼問道。
“昌國公爺!”百戶高聲道。
噗通一聲,隨即那些守護呼啦啦的全都湧了出來跪了一地,“參見國公爺!”
張知節微微點頭道:“這麼晚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他們可不敢問這麼晚了為何昌國公要登煤山,領頭的副千戶激動的磕頭連聲道:“不敢不敢!”
張知節隨即帶著白玉蘭入了皇家御苑直奔煤山而去,守衛們爬了起來,旁邊的百戶期期艾艾道:“大人,要,要不要去通稟一聲!”
這裡是皇家御苑,這些守衛們都是御馬監的,按理講沒有宮裡的旨意是不能進入皇家御苑的。
向谷大用通稟嗎?谷大用在昌國公面前敢放一句屁?副千戶沒好氣道:“去通稟個屁!你見國公爺去乾清宮通稟過嗎?更別說皇家御苑了!趕緊去準備火把去!這山上黑漆漆的國公爺要是掉了根汗毛,你就都著掉腦袋吧!”
一百多人舉著火把向煤山上走去就像是游龍一般,煤山黑漆漆的,即便是舉著火把也看不出什麼景色來。其實這些人心裡都十分納悶,為何國公爺大半夜的要登煤山?
他們想不出是什麼原因,他們也不敢問,但是他們覺得這一定是了不起的一件事,因為要登煤山的是昌國公。
張知節沉默的走在煤山中,黑漆漆的看不清什麼,但是他卻思緒紛飛,心裡極不平靜。
走著走著,張知節突然停了下來,面前赫然是一棵歪脖子樹,張知節一下子就怔住了。
張知節看著這棵歪脖子樹怔怔問道:“這是棵槐樹嗎?”
副千戶聽了感激舉著火把上前看了看,然後恭著身子回來恭聲道:“回國公爺,是,是一棵老槐樹!”
張知節聽了不禁笑了笑,自己隨意走走竟然走到了一棵歪脖子老槐樹下。張知節想到煤山走走就是因為他記得崇禎皇帝就是吊死在了煤山。
死在了一個歪脖子老槐樹上。不知道這棵老槐樹是不是就是那棵老槐樹,張知節走上前去一臉感慨的摸了摸這棵老槐樹。
“把火把滅了吧!”張知節說完之後在地上坐了下來。
火把全都熄了,雖然天上高懸著一輪明月,但是煤山上仍然黑漆漆的,實在沒什麼風景可言,山下也並沒有萬家燈火,因為折騰到現在早就已近凌晨時分,就連章臺之地也早都暗淡了。
山間十分靜謐,張知節就坐在這棵老槐樹旁,任憑回憶翻湧,回顧自己這一生,還有前世那些已經有些陌生的記憶。
黎明的晨光穿過蒼穹,穿過老槐樹的枝椏落在了張知節有些五味沉雜的臉上。
張知節抬起頭來看著跳出雲海的太陽,就是看到了大明,看到了這土地,看到了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人。
該做的都做了,這片土地不會再有黑暗籠罩,張知節望著火紅的太陽笑了,笑的像是個孩子,放下了一切包袱。
自從來到這裡,雖然生活在富貴榮華之中,但是張知節卻始終能感受到歷史的陰霾,他的肩上揹負著數百年的黑暗,再輕盈的腳步都有幾分沉重,這份沉重叫做責任。
張知節拍了拍身邊的老槐樹低聲感嘆道:“你以後也不用揹負罪槐的名聲了,以後就在這裡見證這片土地的繁榮昌盛吧!”
不負來這兒走一遭,終究換了個人間!張知節伸了個懶腰,笑道:“回吧!”
白玉蘭見過張知節笑過很多次,但是總覺得這次有些不一樣的意味,像是多了一絲灑脫。
大半夜的登上了煤山,在黑漆漆的煤山坐到了天亮就走了,這到底是幹啥來了?
有守衛小聲在副千戶旁問道:“大人,這,透露著古怪啊!國公爺這到底是幹嘛來了?”
副千戶打量了一下這棵老槐樹,沉吟道:“以我之見,國公爺是喜歡這棵老槐樹!待會兒你帶人來將這棵老槐樹挖出來,咱們送到國公府去!小心點,前往別把樹給弄壞了!”
晨風吹的老槐樹嘩啦啦作響,若是老槐樹有靈的話一定氣蒙了,剛剛不是還說的好好的要見證這片土地的繁華嗎?怎麼轉眼就要把樹挖走了!
“哎,哎,趕緊開船,把地方讓出來!”一位市舶司的小吏上前斥道。
“為什麼?我交了稅的,我這貨物還沒有裝完呢?這位大人,您行行好,再有一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