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君輕離清越的聲音在大殿內驟然響起。

明明聲音不大，卻無端的令人心頭髮寒。

雲媚看著他，下意識後退，“你，你想做什麼？”

眼前的男人依然是那副風光霽月的模樣，笑意溫暖如春風，但云媚卻打了個寒顫。

“貴妃娘娘，你欠我母妃的，是不是該還了？”

“你，你別過來！”雲媚心底發沉，劃過一抹恐懼。

君輕離不輕不慢的走著，緩緩來到雲媚身邊，一把攫住她的下巴，丟進去了一粒藥丸。

“咳咳……你給我吃了什麼？”

“讓貴妃娘娘使不出力氣的藥，放心，不會要了你的命。”君輕離依舊溫和的笑著。

“主子，屬下都準備好了。”這時，秋白和秋月走了過來，他們手中分別拿著一把匕首和一隻巨大的瓷瓶。

君輕離掃了眼還立在不遠處的蘇青染，似是想到了什麼，抬腳走過去溫柔開口，“青兒，四弟來了麼？”蘇青染搖頭，“還沒有。”

“秋月，你將東西交給秋白，送蘇小姐回去。”

“不用了，你忙就好，不用管我。”

“接下來的事情有些血腥，你還是不看的好。”君輕離聲音依然溫潤。

就在這時，從暗處走出一抹絳紫的人影，抬手將蘇青染攬住，“二哥。”

“四哥來了，我便放心了。”

君輕寒頷首，“我們就不打擾二哥了。”

雲媚眸光死死的盯著君輕寒，他……他不是慕容澈麼，君輕離為何會叫他四弟？

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時間考慮君輕寒的身份，因為君輕離已經向她走來了。

他剛剛所說的血腥的事情……

“秋白，把刀給我。”

雲媚看著君輕離提著刀向她走來，想要後退，卻發現自己的身子軟作一灘，根本動彈不得！

一定是他剛剛給她吃的藥有問題！

“貴妃娘娘，還記得你當年是如何對我母妃的麼？”君輕離說著撥開她頭頂的頭髮，“你是如何對我母妃的，我便如何對你。你放心，我不會刻意為難你。”

“不，不要……”雲媚睜大眼睛，眼底一片驚恐。

他是要剝她的皮！

“貴妃娘娘這是怕了？”君輕離溫潤的嘴角劃過譏意，“你當初剝去我母妃人皮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一日，你也會被人如此對待？”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當年，你剝我母妃的時候，我親眼看著。”君輕離這句話冰冷的沒有溫度。

那時，他只有五歲，雲媚過來時，他就躲在門後。

眼睜睜的看著雲媚拿著匕首在母妃頭頂劃開灌入水銀，母妃在掙扎中整個面板一點點脫落下來，他死死的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當年那一幕，是他這二十多年來的噩夢，揮之不去的恐怖記憶！

雲媚聽見這句話心底掀起了驚駭，不可置信的看著君輕離。

他竟然親眼看著！

五歲的孩子，眼睜睜的看著母妃被她如此對待，不僅不發一聲，日後還能像對待母妃一般對她……小小年紀，就有這樣深沉的心機，她簡直不敢想！

似乎想到了什麼，雙眸陡然驟縮，“你，你……夜兒的事情是不是你？”

君輕離點頭，“是我。”

“都是你？”雲媚聲音顫抖。

“是我，從黨爭名單一案到假幣案，是我給慕容送去了線索，目的就是君輕夜。還有六弟，亦是我放在你們身邊的。”

“你……”雲媚難以接受。

一向被她當做廢物的君輕離怎麼會有這樣的本事？

“那我的臉……我的臉快速衰老，是不是跟你有關？”雲媚心底發寒。

“貴妃娘娘，您的問題太多了。”君輕離說著在她頭頂劃開了血口，然後撕開。

“啊……”雲媚痛苦的慘叫起來，可惜君輕離的眼底並沒有半分憐憫。

片刻，他輕輕起身，對秋月吩咐，“差不多了，倒水銀吧。”

“是，主子。”秋月上前，直接將瓷瓶內的水銀灌入雲媚頭頂的十字傷口內。

“不要，不要，啊——”雲媚痛苦極了，卻動彈不得，生生感受著人皮一點點從上到下脫落。

君輕離沒有想去看雲媚褪去人皮，抬頭看向漆黑的夜幕，嘴裡喃喃，“母妃，您看到了麼，莫離為您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