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像昨天一樣,君輕寒下了早朝便帶著蘇青染出了宮。
來到闊別大半年的永安侯府,滿目親切。
剛進了府,慕容澈便迎了過來,“四哥四嫂,你怎麼一個個都日理萬機的,怎麼有空過來?”
“來看看……”
“四哥,你跟我還客氣什麼,你要是想我了,直接召我入宮便是。”
“我們來看看永安侯府。”
慕容澈:“……”
蘇青染看著男人嘴角笑意凝固,忍不住笑道:“白玲現在如何了?”
提及此,慕容澈頓時嘆了口氣,“還是老樣子,如今雪央還在養蠱,所以……”
“別擔心,白玲一定會好的。”蘇青染安慰。
慕容澈點頭,“四嫂說得對,玲玲一定會恢復的。四哥屍毒發作,都死得透透的了,還能活過來,玲玲肯定會沒事。”
君輕寒:“……”
他直接拉住蘇青染的手,撩步朝松竹院而去。
“四哥四嫂,你們小心點,別驚動玲玲,她剛睡下。”慕容澈跟在二人身後急切道。
他不解的看著二人背影,他們怎麼閒到來永安侯府散步,懷舊麼?
來到松竹院,蘇青染不自覺頓住了腳步,不免觸景生情。
她在永安侯府留下的回憶太多了。
穿越而來,從小廝到仵作再到寒王妃,永安侯府見證了她一步步升職的血淚史。
隨後,二人便到了書房。
也許慕容澈並不經常來這裡,桌上已經積了一層淺淺的灰塵。
跟來的慕容澈看到這一幕,慌忙拿了帕子將桌椅擦乾淨,“四哥四嫂,你們也真是,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好讓我有所準備。”
“擦完了?”
“差不多了。”慕容澈頭也未抬。
“那就下去吧。”
慕容澈:“……”
有沒有搞錯,這裡是他的府上!
君輕寒沒有理睬他,抬腳上前,走到書架邊上,嫻熟的從上面去了一本書。
蘇青染抬眸看去,忍不住抽了下嘴角,書架上的書還是他們離開時的那些,甚至連位置都沒有變。
也就是說,慕容澈回府之後,大概……一次都沒有來過書房。
男人將書遞過來,蘇青染垂眸掃了眼,是《詩經》。
“染兒,我想聽。”
“好。”蘇青染接過《詩經》,翻開了書頁,“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站在門口的慕容澈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皺眉,“喂喂喂,你們過分了啊,過分了,跑到永安侯府來虐我!”
“剛剛不是讓你離開麼?”君輕寒幽幽掃去一眼。
慕容澈:“……”
氣憤的甩了下衣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書房。
蘇青染笑了,“你幹嘛故意氣他。”
“沒氣他,是他礙事。”
蘇青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君輕寒念著這一句,大手緩緩覆上蘇青染的臉頰,薄唇吻了上去。
“啪嗒……”蘇青染手中的《詩經》頓時掉落在地。
小手環住男人健碩的腰身,緩緩閉上眼睛,隨著他沉浸在這個纏綿的吻中。
不知為何,蘇青染總覺得他這一吻,帶著深深的不捨。
不捨什麼?難道他知道她要離開麼?
握了握拳,蘇青染將男人推開,嗔了他一句,“都是老夫老妻了,討厭。”
君輕寒直接將人抱在了懷中,沉默無聲,心裡卻被人扯得澀澀的疼。
“君輕寒,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覺得很久沒有好好抱抱你了。”
“我們不是天天抱麼?”蘇青染心口發酸,嘴角用力噙出笑意,“對了,玲瓏最近睡不安穩,我聽說白太醫現在住在永安侯府,我去問一問。”
“我陪你。”
“不用了,你在這裡等我。”蘇青染踮腳在男人唇上落下一吻,匆忙出了書房。
看著她的背影,君輕寒微微凝神。
是他表現得太過異常,讓她看出來了麼?
可是,他忍不住。
緩緩俯身,將掉落在地的詩經撿起,眼底沁出悲涼。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