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夜,寒意凜冽。
寒王府外,幾道黑色的身影,幾乎融進漆黑的夜色。
冰雪沾襟,留下寒涼一抹。
然而,這些人看著漫天飛舞的大雪卻覺得格外的暢快。
雪夜,是個行事的好時機!
就在這時,一抹嬌小玲瓏的身影策馬而來,“馭——”
男人迎上去問,“雲小姐,你那裡如何?”
雲柔聞言,一臉怒氣,“哼,我將劍架到那狗皇帝的脖子上他都不肯答應。”
男人也冷哼一聲,“果然如此。”
“什麼果然如此,那狗皇帝卑鄙了一輩子,結果臨死了做起好人來了。”
“你懂什麼,興帝雖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他卻是東臨人。所以,他寧願讓君輕寒做皇帝,也絕不會將東臨的江山拱手送給西陵!”
“反正江山都不是他的了,給誰不都一樣麼?”
“婦人之見。”男人不屑的掃了眼雲柔。
雲柔生怒,“你——”
男人沒有理她,掃了眼圍在寒王府外的蕭鳴等人,眼底劃過冷意,“這群蠢貨也鬧得差不多了,可以行動了。”
這時,一道黑色的身影匆匆而來,“沈將軍,寒王妃好像要生了。”
沈衝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真是個好機會。”
“現在要衝進去?”雲柔問。
沈衝厲聲吩咐,“眾人聽令,闖寒王府,搶玉璽,奪江山!”
“是!”
一旦他們拿到玉璽,西陵大軍便橫掃而來,踏平東臨!
……
臥室內,玲瓏玉的光芒越來越盛,暖融融的顏色也越來越深,將君輕寒整個兒籠罩。
很快,那光芒逐漸縮小,一點點披在君輕寒君輕寒身上,彷彿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金光。
不知過了多久,金光顏色漸淡,直至消失不見。
似乎,君輕寒將金色的光芒全部納入了體內。
玲瓏玉光芒盡斂,重新恢復碧綠顏色,溫潤通透。
臥室內,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然而卻好像又有什麼不一樣了。
榻上的男人眼睫輕輕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雙眸如星,幽深如潭。
君輕寒艱難坐起身子,掃了眼四周,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自己的雙手,他這是醒了?
怔怔的看著手中緊握的玲瓏玉,有些愣神,是這塊玉救了自己?
剎那間,他的眼前浮現了蘇青染的臉頰。
不安的,哭泣的,絕望的……
這些日子,他雖然昏迷不醒,但是蘇青染為他擦身梳洗的事情他都知道,她跟他說的話他也都記得。
似乎想到了什麼,君輕寒眸光一緊,“染兒!”
玄色身影一閃,匆匆掠出了臥室。
……
產房內。
蘇青染正被陣痛折磨的死去活來。
汗,濡溼了鬢髮,溼漉漉的貼在臉上。
她緊緊咬著嘴角,一聲不吭,然而透過顫抖的雙手能夠感受到她現在的疼痛。
此時,她突然發覺,來到古代,又是刀傷又是箭傷,都比不上這會的宮縮磨人。
“王妃,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綠袖和楚楚都是小丫頭,遇上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減輕她的疼痛。
“你們兩個去看看熱水好了沒。”宮裡來的楊嬤嬤吩咐二人,然後對蘇青染輕聲道,“王妃,您別怕,沒事的……”
“我知道。”蘇青染咬唇。
隨著宮縮越來越頻繁,下腹的疼痛也越來越劇烈,像是有人拿著刀子在裡面翻來覆去的攪,痛得她直抽冷氣。
這個時候,她突然想到了躺在臥室的君輕寒,眼眶逐漸酸了起來。
若是有他在,她一定要肆無忌憚的在他耳邊喊疼。
然而現在,她必須要忍住!
孩子的生辰,卻是他的死日。
“宮口全開了,全開了!”突然,穩婆驚喜的聲音傳了過來。
“啊……”一陣劇烈的疼痛一股腦襲來,蘇青染沒有忍住,呻.吟從嘴角逸出。
這一刻,全身汗透,幾近虛脫。
“太好了,宮口開了,王妃快用力,用力!”楊嬤嬤激動出聲。
“唔……”蘇青染咬牙,雙手攥緊身下的床單。
不知因為疼痛,還是因為虛脫,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