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後,仲夏。
天氣越發的熱了,空氣中都泛著絲絲暑意,燥熱。
慕容澈剛從外面處理完生意回來,茯苓便哭著迎了過來,“姑爺,你可回來了。”
“怎麼了,玲玲出事了麼?”慕容澈心中一沉。
茯苓抹淚點頭,“小姐一直藏在床底下不出來,奴婢一碰她,她就……打奴婢,逼急了,她還不停地拿頭撞地,奴婢都急哭了,您快去看看吧。”
“我這就去!”
慕容澈心中一緊,兩步跑進了臥室,“玲玲!”
來到床榻邊上,他忙將手伸進了床底下,將人握住,“玲玲,是我,別怕……”
“阿澈,你回來了!”白玲驚喜。
“我回來了。”慕容澈將身子鑽進去,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白玲從床榻底下撈了出來。
“阿澈,你不在我自己很害怕。”白玲臉上帶著不安。
“別怕,別怕。”慕容澈抱著她,像哄小孩子一樣輕哄。
白玲抬手給慕容澈擦去臉上的灰塵,“阿澈,你的臉髒了,我擦擦……”
話音落,慕容澈的身子頓時僵住,一把捉住白玲的手,“玲玲,你剛剛說什麼?”
“我給你擦臉。”白玲睜著純真的大眼睛看著他。
“你……你給我指一下,我哪裡髒了?”慕容澈聲音顫抖,難掩激動。
“就是這裡。”白玲抬手拭去,末了還給慕容澈看了下自己的手,“你看,我幫你擦乾淨了!”
剎那間,慕容澈紅了眼睛,一下抱緊白玲,“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她終於能看見了,能聽見了。
“阿澈……”白玲被他猝不及防的動作嚇了一跳,怯生生的縮在他的懷中。
慕容澈意識到這一點,忙鬆開了她,“我嚇到你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只是太開心了……”
他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
“阿澈開心,我也開心。”白玲傻乎乎的笑著。
慕容澈看著她明媚的笑,也跟著笑了起來,抬手探去白玲髮間身上的灰塵,“好了,我帶你去洗手。”
“好。”白玲開心的拉著慕容澈。
“對了,你剛剛跑到床底下是因為突然看見了,不適應?”
白玲懵懂的點點頭,“外面太亮,沒有你。只有黑黑的地方,才有你。”
聽到這句話,慕容澈心底突然就酸了起來。
她眼睛看不見,習慣了黑暗,以為只要黑暗裡才有她,傻得令他心疼。
“我們去洗手,洗白白。”
二人剛出門,便遇上了白升,慕容澈雙眼一亮,直接撲了上去,“爹,玲玲現在能看見,能聽見了!”
白升聞言手中端著的藥筐直接掉落在地,直接熱淚盈眶,“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慕容澈激動的將白玲拉過來,“玲玲,快告訴爹,你能看見了。”
白玲笑嘻嘻的看著白升,“爹,我能看見了。”
“太好了,太好了。”白升忍不住擦了擦眼尾的溼意。
“爹,別哭了,要開心,這是高興的事情!”
白升止不住的點頭,抬眸看見白玲嘴角的傻笑,狐疑的指著腦袋道:“她現在既然能看見,能聽見,為什麼腦子還……”
“我也不知道,也許過段時間就好了。”
慕容澈說完便拉著白玲去洗手。
如今白玲像個小孩子一樣,喜歡玩水,洗個手,將衣服溼了大半,還歡喜的給慕容澈看,“阿澈你看,我洗乾淨了。”
“你的手是洗乾淨了,衣服全溼了,走了,我給你換新衣服。”慕容澈給她擦乾淨小手,無奈搖頭。
“有新衣服穿太好了!”白玲興奮的拍了拍小手。
眾人都以為白玲慢慢就會恢復神智,會變得正常,可是一連兩個月過去了,到了取蠱的日子,她依然還是一副傻乎乎的模樣。
“阿澈,他們是誰,是不是壞人?”白玲看見君輕塵和雪央過來,害怕的躲在慕容澈身後。
“不是壞人,叫八哥八嫂。”慕容澈小心的安撫她不安的情緒。
“怎麼,白玲還沒恢復?”
慕容澈搖搖頭,“除了神智之外,其他都恢復了。”
“我來為她把把脈。”雪央走上前。
白玲見此,再次往慕容澈身後躲了下,“阿澈,她過來了……”
“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