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塵從醉月樓出來,大致瞭解了失蹤少男少女案是怎麼一回事。
打了個飽嗝,慢慢悠悠的朝大理寺走去。
掃了眼滿城春光,微微嘆了口氣,這兩天的大理寺實在是忙,原本答應要帶央兒去賞桃花的,也沒時間去了。
希望央兒不要生氣讓他鬼搓衣板才好。
還未回到大理寺,如風那裡便得到了訊息,興沖沖的過來稟告,“主子,拐賣少男少女的人販子找到了!”
“這麼快,你什麼時候辦事效率這麼高了?我消食還沒消好呢。”
如風看著君輕塵臉上的震驚,嘴角抽了下,“主子,你是嫌屬下辦事……太快?”
“既然找到了,還不快給本王備馬,我要親自將人販子緝拿歸案!”
“是。”
……
破草屋內。
“咳咳……”一聲聲的悽苦的咳嗽聲,彷彿要將嗓子撒碎了,牽人心絃。
“雙兒,來,吃藥了。”大牛端著藥碗走到榻前。
女子用帕子捂著嘴咳嗽,見男人過來,慌忙將帕子藏了起來。
“雙兒,我看看。”男人放下藥碗,慌忙從她手中奪去了帕子,瞬間殷紅的血便染紅了眼底。
“大牛哥,我知道,我快要死了,咳咳……”女子有氣無力開口。
“不許你這麼說。”男人一把扔了帕子,“你不會有事的!來,我們吃藥,只要好好吃藥,你的病一定會好的!”
“大牛哥,多謝你,為了我,咳咳……”她的話沒有說完,便被一陣急厲的咳嗽聲打斷。
“雙兒,別說話了,先吃藥。”男人耐心的將藥喂到了她的嘴邊。
女子顫抖著手捧著藥碗,將裡面黑漆漆的藥湯一飲而盡,滿嘴的苦澀令她皺了眉。
一彎罥煙眉,看上去不勝嬌柔,可憐楚楚。
“雙兒,快喝口水,漱漱口。”大牛忙端來了水,然後道,“雙兒,你知道麼,我按照你說的法子,這幾日蹲守在街頭巷尾,又拐了好幾個人,都賣去了青樓楚館,賺了幾十兩銀子呢。”
雙兒蹙了蹙眉,一臉不忍,“大牛哥,以後別這樣了,這都是傷天害理的事情,我良心難安。”
大牛蹙了蹙眉,“怎麼了雙兒,以前不還是你給我出的這個主意,讓我去賣柺少女,說是這樣來錢快。”
“我……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這樣不好……”
看著她泫然欲泣的模樣,大牛心疼極了,“雙兒,你一向善良,這些日子以來,你心裡一定備受折磨,很痛苦。再做兩票,我們就離開這裡,買處宅子,好好生活,好麼?”
雙兒點點頭,“我是從青樓裡出來的,那裡的苦我心裡很清楚,以後我們好好做人。”
“好,我答應你。還有你的病,我一定會想法子為你治好的。”大牛摟著雙兒,心裡一陣感慨,多麼善良的姑娘,他以後好加倍對她好。
“大牛,你給我出來!”這時,外面突然傳來牙婆的尖利的聲音。
“怎麼了?”雙兒擰眉。
“別怕,我去外面看看。”
“大牛哥小心,我聽著牙婆今天似乎……來者不善。”雙兒擔心提醒。
大牛拍了拍胸脯,“一個牙婆罷了,她奈何不了我,你別擔心。”
他剛走出去,牙婆就在小院內嚷嚷開了,“大牛呢,讓大牛出來!”
“牙婆怎麼了,我大哥正在陪嫂子吃藥呢?”
“牙婆,你今天臉怎麼這麼黑,活像我們欠了你銀子似的!”
牙婆震怒,“你們可不是欠了我的銀子?”
“牙婆,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大牛走了出來。
院子裡的小弟慌忙上前來點頭哈腰,“大哥!”
“大牛,上次你賣給我的那個女人,不僅是個傻子不說,還是生過孩子的!百花樓的如娘驗了貨,本來給了我十兩銀子,發現是傻子之後,又從我這裡拿走了四兩銀子!而我給你就給了九兩,你說說是不是欠我的銀子?”
“那天牙婆也親自驗了貨,自己看走了眼,難道還要怪我不成?”
“對,你自己眼瞎還要怪我大哥?”
“不能怪我大哥,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黴!”
牙婆被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氣得眼前發黑,“我不管你今天至少給我四兩銀子,不然我鬧得你雞犬不寧!”
“那銀子早就被他們揮霍了,我去哪還你。”大牛冷哼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