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染寫了一遍,就已經全部記了下來。
她只是不認得一些繁體字而已,又不是真的文盲……
慕容澈掃了眼她嘴角的笑意,將書拿走,“默寫一遍,錯一個字挨一下。”
“那我都寫對了呢?”蘇青染眨巴著眼睛。
慕容澈握著戒尺看她,“都寫對最好。”
臥了個槽……
這男人比她小學老師都要嚴厲,現在都不能體罰學生了好麼?
“寫吧,一盞茶的功夫。”慕容澈淡淡啜了口茶。
蘇青染對著他磨了磨牙,重新鋪了一張宣紙。
等到慕容澈放下茶盞時,蘇青染也及時的落下最後一筆。
她自信的遞過去,“還請世子檢查。”
慕容澈只掃了一眼,就直接抓過了她的小手,“錯了一個,打一下。”
“哪裡錯了?”
順著慕容澈的視線看過去,蘇青染才發現原來是她將“洲”字的兩個點寫在了一起,“世子,這裡有兩個點。”
“本世子就看到一個,算錯。”
這……這也算?
蘇青染看著即將落下的戒尺,條件發射的抽了下小手,“世子,我手疼……”
她說著可憐兮兮的眨巴著眼睛看過去,打算賣個萌。
然而,慕容澈根本不吃她這套,“疼就輕點打。”
“……”
“啪!”隨著戒尺落下,蘇青染頓時疼得皺了眉。
慕容澈,你大爺的,還真打啊!
“以後每天練一張字交到書房。”慕容澈看著她紅紅的手心,將戒尺放下。
就在這時,趙仲敲響了房門,將藥送了過來。
慕容澈一撩衣袍坐了下來,對蘇青染招手,“過來喂藥。”
揉著火辣辣的掌心,蘇青染看著面前的藥碗,恨不得直接將藥汁澆到男人的腦袋上。
到底是教她認字還是變相的體罰她?
慕容澈拿出案宗,一邊梳理著整個案子,一邊由蘇青染喂藥。
含了湯匙裡的藥汁,眼皮未抬一下,眉頭皺了起來,“太燙。”
“世子,我的牙齒漏風,一吹藥口水就飛出去了。”
“……”
慕容澈臉色陡然一僵,冷著臉對著拂手,“你去將‘假周正’的口供整理出來。”
蘇青染滿意的勾了勾嘴角,小樣吧,看她不噁心死他!
翻開她畫滿了圈圈叉叉的宗卷,忍不住蹙了眉頭,慕容澈教給她的那幾個字根本不夠用好麼?
將這份口供用繁體字完整的整理出來,對於寫不出來的字,她豈不是要扒著書一個字一個字的找?
剛寫了兩句話,她的腦海中就浮現出今日慕容澈將假周正臉上戴著的人皮面具揭下來的那一幕。
抬手托腮,沉心思索這件案子。
雖說這段時間以來,關於案情的東西,慕容澈什麼都沒有告訴她,但是每次斷案審訓她都跟在了身邊,戶部侍郎一案她心裡也有了頭緒。
從張山到鶯鶯、吳生再到王仵作,都是因為一份黨爭名單惹的禍。
自古以來,奪嫡黨爭都是皇帝最為忌憚的。
更何況,當今皇上當年就是弒父殺兄才登上的皇位,性子一向多疑,自然容不得在他尚在壯年時,皇位被他的兒子們惦記!